准备从自己身体里醒来时,他下意识去看身边的姑娘。
她大概很晚才入睡,这时候还睡得很香。
真正的呆呆在他魂魄离开的那刻就从她怀里出来,轻盈的步子踩着被褥到床边,轻松下了床。
好奇地张望这间陌生的厢房。
猫咪走路无声,半点声响也没闹出来。
李玄泽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捏着一角往她身上盖。
这一晚,他一直担心她着凉,却只能用自己猫的体温来温暖她的肚子。
幸而她手脚都不凉。
被子的一角刚覆上她肚子,她翻了个身,扑到他怀里,手臂搂抱着他胸膛,一只腿压住了他双腿。
李玄泽大气不敢喘。
她枕着他肩心,均匀的呼吸扑着他胸膛。
尽管隔着薄薄一层寝衣,他依然能感觉到,那温柔的气息一下又一下拂着他心脏。
保持这个姿势躺了小半个时辰,他还是想给她盖点儿,没被压着的那只外侧的手试图去抓被子。
只是微弱地动了动,她不满的闷哼一声,眉心蹙起。
李玄泽立马又不敢动了,连手指都老老实实的,跟被点了定穴似的。
她人还没醒,手胡乱地在他身上一阵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呆呆,呆……”
摸到他小腹处,李玄泽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那双眼也在这瞬间睁开,迷蒙的看着他。
林岁宁刚睡醒,反应有些慢,甚至有些分辨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她还靠在太子的胸膛上,他铿锵有力的心脏声就在她耳畔。
咚,咚,咚。
似乎越跳越快。
他的呼吸停了下来,近在咫尺地与她对视。
林岁宁愣了一瞬,那双迷蒙的眼彻底清明,正欲慌不择路地起身,肩膀突然被他的手抵在床上。
他俯身而上,身躯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双眸通红。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碰了哪里?”
林岁宁才刚清醒,哪里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不小心手臂打到他了?
她的手往他下腹处探。
李玄泽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声音又哑又急。
“别动!”
他身子却没有挪开。
可这个姿势有些不适,林岁宁挪了挪腰,鬼使神差的抬起腿蹭了蹭。
李玄泽喘气越来越粗。
“你不要命了。”
她赌气说:“你生病也不肯告诉我,那你受着吧。”
李玄泽几乎忍得要发疯了,内心在松手还是压下去两个选择中挣扎。
他的本能趋势他拥抱她,去亲吻她。
他的理智却在阻拦着自己。
她是个感情用事冲动的姑娘,她可以义无反顾,他却舍不得她走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你是以为我病了,心疼我,那就错了,我没病。”
林岁宁冷呵,“都病得时不时晕倒,天崩地裂都醒不来了,还说自己没病。”
李玄泽苦涩道:“你看过几本医书的,那你看我的眼白,我的舌苔,我的脉搏,哪一样有……”
他要是真有病,父皇早就放弃他,另择储君了。
事实是他的身子底康健得很,所以太医对他的昏厥之症束手无策,父皇起初还以为他装晕。
林岁宁根本不肯听他把话说完,就搂住她脖子,吻住他的唇。
她见不得他如此逞强。
他竟然宁可独自承受得病的苦痛,也不肯让她伤心,死活不向她承认自己得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