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的路灯陆续亮了起来，不远处他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一边低着头一边往这边赶过来。
两个孩子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光线即便不好，余传奇也认出了传智和春燕。
“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赶紧跟哥回家去。”看到弟弟和妹妹，余传奇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他们两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稚嫩的肩膀上背着个蛇皮袋，里面像是装了半袋子饲料瓶子之类的东西，而且一看到身边有个易拉罐什么的空瓶子，连这个哥哥都看不见了。
春燕很喜欢大哥，只是大哥在外面上学，她只好听二哥的话。
“大哥，热死我了，看到你我就高兴呢，你下午才回来的么？”春燕放下肩膀上的蛇皮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余传奇在一家烧饼铺子上，买了两个烧饼和两只袋装冰水递给了春燕和传智。
“谢谢哥哥，我早就饿死了，只是没有钱买饼子吃。”春燕抢过来就往嘴里塞。
余传智白了春燕一眼。
“没出息的小妮子，有多饿，不要吃，给他扔了。”说完，抢过春燕手里的烧饼扔在了地上。
余春燕“哇”地一声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余传奇怒火上心，上前质问弟弟。
“传智，你是不是疯了，怎么把妹妹吃的扔了，你到底想干啥？是不是皮痒了，非让我今天教训教训你一顿。”
余传智紧绷着脏兮兮的小脸，一脸的不服气。
“我就是疯了，你能怎么样我，把我弄死耶个熊，我还能怕你么？”
余传奇上前抬起巴掌，正往他脸上下落时，他的胳膊在半空中定格了。
“他怎能向他下手呢，这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如果爸妈知道我在背后打他，他们岂不是很伤心。”
想到这里，余传奇转过身去，把刚才打落在地上的烧饼重新拾了回来，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把手里干净的那一份，递给了春燕。
“妹妹，这里还有一份干净的，你吃这个，别哭了，不用再理他个神经病。”
余传奇试着安慰着妹妹，并把她的蛇皮袋子背在了自己肩膀上，拉着他单独走开了。
余传智一见哥哥不再理自己，跟在他们后面叫喊开了。
“你才是神经病，要不是你，我们两个怎么会捡垃圾，爸妈和爷爷挣的钱都给你了，将来还要给你盖房子、娶媳妇，凭什么，你没有手脚吗？就是因为有你的出现，我们两个才不幸福。”
“你还好意思有脸给我们装模作样，我们什么都知道，不吃你的，也不拿你的，你自己吃吧，我们饿死算了，春燕，你今天吃了他的烧饼，以后就不要叫我哥了，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春燕往后一转头，一脸的鄙视。
“没有就没有，谁稀罕有你这样的哥，我有大哥呢，以后你找我玩，我都不会跟你这样的人玩了，你是个啥人也，也不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