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悠闲喝了一口茶,好戏还在后面。
她开口道:“今日当值的是大内侍卫副统领,为何连刺客出现在上林苑都不知道?置天子与诸位贵宾的安危于何地啊?”
篱征乾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他垂着脑袋跪下来:“陛下息怒,是臣疏忽了。”
长公主拍案,“一句疏忽就能算是了?篱大人是玩忽职守还有别有用心呢?”
“长公主慎言!”篱征乾很想骂人,又不能在天子面子骂,只能把脾气压着。
这个老女人,果真是有备而来!
长公主嗤笑:“刺客跟司天监有关系,你们篱家今日不解释清楚吗?”
“单凭一张绢帛就能发散成这样,长公主是不是在公报私仇?”篱征司直视长公主咄咄逼人的眼神。
众人望向天子,天子并没有说话,所有人心里都没底。
没证没据的,长公主也好篱征司也好,都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
篱乐心里叹气,如果她现在还有妖气就好了!
她瞅着森蓝然还蹲在那儿不知道在搞什么,心说就算这家伙发现什么端倪,都不一定会说出来。
篱征司想过去,但是被长公主拦下来:“谁不知道大祭司的本事,你别是想过去毁尸灭迹吧?”
“长公主是在小看臣了,臣的本事不用过去也能。”
“大祭司这是承认了?”
“长公主好像非要欲加之罪的样子?您在急什么呢?”
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现场的气氛彷佛一触即发。
长公主继续说:“陛下赐的这些绢帛是太河绢帛有一样别的绢帛都没有的特点,就是用特殊的墨写下文字,肉眼不可见,只有遇水才能显现出来。”
“长公主可真是博学多才啊。”篱征司讽刺道。
“本公主一向好学,大祭司是不是怕了?”
篱征司冷笑,很显然这绢帛已经被动了手脚。
“来人啊,拿水来。”天子闻言,挥手让人拿来一盆水。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这块长宽度都很不怎么样的绢帛逐渐显现出几行字,离得近的总领太监探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去看天子的脸。
此刻天子的脸色已经乌云密布。
离得远的不明所以面面相觑,都好想知道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字,能让天子的脸色可怕成这样。
天子执起这块绢帛扔到篱征司的脸:“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篱征司拿下脸上的绢帛,不顾满脸都是水滴,定睛一看,内容是他私通西域,要破坏大燕和夏芈国的友好关系。
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长公主这回是下了血本啊。
旁边凑过来看的篱乐倒吸了一口气。
这么大件事,篱征司和将军府要完?
她也是将军府的一份子,得跟着一起玩完,不得不说长公主是真的狠毒了。
篱征司很淡定迎视天子愤怒的目光:“陛下,这笔迹显然不是臣的。”
“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了大祭司,你都想得到用此种有特殊绢帛来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了,难道不会叫人代笔吗?”长公主瞥了一眼篱征乾,“你的弟弟今日和你里应外合,他放刺客进来,若是森蓝然有什么闪失,明日就有可能挑起战争!”
她声厉俱色,一下子就把事情扩大化到了极点。
“长公主的臆想症得找个太医治疗一下了。”篱征司没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