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忙完了事情,相爷定是踏着愉悦的步伐,赶忙去主院与夫人团聚了。
今日竟然还开始望月兴叹了。
沈砚书:“没什么。”
乘风:“还没什么呢!您的忧思都快写在脸上了……”
首辅大人蹙眉:“如此明显么?”
那岂不是还容易叫枝枝瞧出来?
乘风点点头:“属下都能看出来了,您说呢?不如您说出来,虽然我们没您聪明,但有道是三个臭皮匠,能顶个诸葛亮。”
“说不定我们一起给您出出主意,这事儿就迎刃而解了呢?”
沈砚书沉默了一会儿。
开口问道:“本相有一个朋友,说他夫人好似不爱他,晚间对他避如蛇蝎。”
“只是白日里,他夫人又是甜言蜜语,表示愿意与他福祸共担。”
“你们觉得,这是何种情况?”
乘风斜着眼睛看他,耿直地问道:“相爷,您说的这个朋友,该不会是您自己吧?”
乘风怀疑这一点,不止是因为相爷平日里,习惯了独来独往,为政务殚精竭虑,没有什么所谓的朋友。
更是因为……
今日白天,夫人不是刚好就说了,便是相爷欠了钱,她也不愿意离开?
沈砚书白玉般的面色一僵。
嘴硬道:“没有,说了只是朋友的事。”
其实枝枝一开始,说是来月事了不方便,沈砚书是没有起疑心的,因为她前头几个月,月事也差不多就是这般时候来的。
可不做那事是正常,反常的是,她晚间挨都不让他挨一下。
从前她来月事的时候,有时候还会腹痛,他还会给她揉一揉小肚子,但是昨夜他试图将手搭上她的腹部。
便被她打开了。
还叫他快睡。
首辅大人委屈了一晚上,愣是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偏生的一大早自己出门上朝的时候,夫人又是笑靥如花,还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这一切闹得沈砚书云里雾里。
他甚至怀疑容枝枝在训狗,把他的心情弄得七上八下的。
乘风见相爷不肯承认是他自己,神情却是越发苦闷,他也没有愚蠢到偏要拆穿。
便是摸了摸下巴,开口道:“这样啊……许是他夫人这几日心情不好,过几日就好了。”
罢了,既然已经知晓是相爷自己的事儿,那就不要说实话了,免了叫相爷心情更差。
沈砚书哪里听不出来,乘风的语气敷衍?
他语气冷了半分:“说实话,本相想知晓,你对本相好友之事的真实看法。”
乘风:“那……属下就说了啊!或许是因为,他们二人常常待在一起,他夫人多少有些腻味了吧。”
沈砚书听完这话,脸色就青了。
乘风还想了想,自家相爷和夫人在一起,本来就是相爷一个人努力的结果。
还更加耿直地道:“相爷,或许您那个朋友,一开始就弄错了,他夫人不是好似不爱他,而是本来就不爱他。”
“那些所谓的甜言蜜语,不过是因为夫妻之间就算没有情意,也有恩义罢了。”
“不然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到了避如蛇蝎的份上呢?”
腻了!乘风觉得,肯定是腻了!
沈砚书脸更沉了:“滚出去。”
乘风:“啊?”
沈砚书:“滚。”
乘风:“……”
他耷拉着脑袋往外走,呵,又要听我说,说了你又不爱听。
走到门口。
还听见了沈砚书的声音:“自己下去领二十板子。”
乘风:“…………”
我就是人世间最受伤的人!
更绝的是,走出来之后,他还看见相爷养的那只鹦鹉,对着自己笑得前仰后合:“二十板子,啪!啪啪啪!”
乘风拳头紧了,想吃烧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