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显然被镇住了,好半天没有回复。
叶青釉没有着急,她脑海中现阶段所有出现的人,所有说过的话串联到一起,已经给她提供了一条逐渐清楚的思路。
她想做,就会做。
做了,就一定会要见成效。
水既已经混了,那再浑浊些又有何妨?
越缜活着都已经被她鸩杀过一次,死了,她更不怕。
只要能将他的坟破开,她照样能有数不清的钱财,过完富贵的一生
而且,还能给那个蠢小子出一口气。
凭什么蠢小子死后也不得安宁,被挖坟掘墓,盗的只剩下一具骸骨,一件瓷器,一个宝珠……
越缜就能安安稳稳的坐享死后哀荣?
叶青釉脑中的思路很清晰,钱三那头显然是陷入了一派兵荒马乱,好半天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这种事情肯定不能急在一时,叶青釉没有催促,不过心中到底是有了点底——
对方并没有直言不讳的拒绝,说明对方背后那个金主的势力或许比她想的还要大。
也许与跨境走私,倒卖文物脱不开干系。
毕竟,叶青釉的师父,两大成名绝技其一,就是仿古。
如果对方有真品,只要能找到能作假的人,真的东西运出去,假的东西弄进来
那可就是抓住了钱生钱的聚宝盆。
如此,说不准不单单是瓷,说不定金石陶瓷、书画碑帖、丝绸织绣、漆木竹骨全部都有呢?
叶青釉揉了揉已经有些酸胀的眼睛,掏出手机,给王春月女士打了个电话。
电话在嘟嘟六声之后被接起,那头还是一贯的大嗓门,喘着粗气:
“有屁快放!”
叶青釉耳力敏锐,听到了些许嘈杂中的信息,沉默几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你受伤了?”
那头顿了顿:
“他们也没讨得到好!”
“什么屁玩意儿,开车撞我女儿还和我硬着来,我他妈就算是不要这条命,我也要他们死!”
那头像是一只发怒的雌豹,‘死’字一出口,引得四周原本的嘈杂寂静了几分,但是很快吵嚷声又大了几分。
眼见情况一触即发,叶青釉沉默了几秒: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躺下。”
多年来的默契使王春月那头诡异的沉默了几秒。
几秒后,她方才像是被谁突然掐住脖子一样,发出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一连串的惊呼声中,手机断开了连接。
很明显,那头听懂了暗示。
本意只是想让对方带个饭的叶青釉握着手机,轻轻叹了一口气。
浑身的剧痛还没消逝,米粥带来的饱腹感倒是先走一步。
今晚的晚餐,看来是没有着落了。
像小时候一样,像从前无数次一样。
疼痛,饥饿,在寻觅中积攒的疲惫与悲伤
如影随形。
叶青釉试图按动床边呼叫铃,好让护士将自己的床放下一些,可指尖还没按到铃,笔记本上的消息,便再一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钱三:
“Eris先生对你说的墓葬非常感兴趣。”
“他想要见你一面,你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