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方法,说的正是从前那段颠沛流离的生活时,王春月用不记名电话卡给她发低俗招p信息单方面报平安的方式。
叶青釉对自己被抛下,被舍弃的事情从来不在意,在意的只有有没有人重新回来找她。
王春月深深看了她一眼:
“黄文德和他家里人算个屁,你知道我要走,肯定不是因为黄家人的事情。”
“我听说瓷所的人不让你回去,现在应该很多人看不惯你吧?你要留在这里难道不怕自己从前做的事情被人翻出来?”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你从前曾给那群文玩商做过仿瓷的事情。”
叶青釉没有回答,只是又重新看起了开封城的卫星图。
狭小到只能容纳一个轮椅进身的阁楼中,没有人在说话。
王春月似乎啐了一口,随即便是隔板合上的声音:
“无所谓,谁管你走不走,反正我有钱,我过好日子去了,你就等着死吧。”
叶青釉回头看了一眼,王春月已经消失在了阁楼的出入口,楼下似乎有东西在拖动,听着声音像是行李。
那滚轮声,一路从阁楼正下方的主卧室拖行到了玄关的位置,最终在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后,彻底消失在了叶青釉的世界里。
四下一片静谧。
许久,电脑又一声响动,才唤回了叶青釉的神智。
那头是非常详细的一份馆藏表文档,每一项馆藏几乎都有年份朝代,来源,还有出土时间,甚至大多数还配备了多方面的入档照片。
文档非常大,连同一些并未明面上展览的藏品,足足有八万余件。
叶青釉本就有目标,很快就找到了鸳鸯水盂,与同个墓坑中出土的明珠口含。
照片中,它们都如千百年前一样熠熠,虽然有些蒙尘,但风华仍在,仍有被安置在玻璃柜中,注视世间的资格。
只有最后一个骸骨
很不一样。
博物馆收敛尸骨,不会按照人体骨骼摆放的整整齐齐。
大多数时候,为了节省空间。
尸骨都是被用一张亚麻布收敛包裹,安置在敛物的铁架隔间里。
那个也曾笑容熠熠的明朗少年被锁在里面,失去了风华,失去了姓名,甚至连伸腰的空间都没有。
只留下了一个编号——
BJ475114xxxx05207663
叶青釉和博物馆打过不少交道,自然知道这串指腹代表着什么。
BJ,是出土省市的代称或者古称。
475114,是地区的邮编号,用来示意出土之地的具体信息。
xxxx0520,出土时间。
7663,馆内藏品的序列号。
偏偏是,五月二十号出土。
偏偏是,谐音为‘青釉,留伞’的76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