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觉得上一次身边跟着的两个吵闹的家伙，和这次相当安静的解雨臣比起来，简直是高下立见。
看着正在处理公文的解雨臣，池瑜在内心感叹了一下，冷酷地把从他的记忆中冒头的黑眼镜给强行塞了回去。
“怎么了？”
似乎是感受到池瑜的目光，解雨臣从那些文件中抽离出来，扭头看向他。
“没事。”池瑜说。
没有任何偷看被抓包的尴尬，也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池瑜安静地凝视着解雨臣，并且诚实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我只是在看你。”
闻言，解雨臣整理文件的手慢了下来。那些文件被他放到腿上，缓缓抚平上面几乎看不出来的褶皱。
解雨臣沉默地看了一会，又抬头看向池瑜。他的语调微微上扬，语气轻快地问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啊？
问他？
池瑜眨了眨眼。
他看着解雨臣。
解雨臣浅色的毛呢大衣外套被放在一边，现在只穿着一件薄衬衫。
解雨臣看上去是俊秀的。
不是那种属于男性的英俊，而是一种更为柔和的、独属于少年人的秀美。
车内的光线其实并不明亮，只有车窗外太阳的冷光直白地照射进来，打在解雨臣的身上。这让他的皮肤看上去很白，甚至显得有些不健康了。
解雨臣正在等待着他的回答，所以此时，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少年也在认真注视着他。
他的眼睛很大，看起来黑白分明的，清澈而明亮。带着些文人的淡雅，又偶尔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细碎的刘海打在解雨臣的额前，投射出些许阴影，给他平添了几分乖巧之感。
……以欣赏的角度来说，确实很是养眼。
如果让池瑜将那些赞美之词全部放在解雨臣身上，也并不是不行。池瑜淡淡地想道。
就是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对着一个未成年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
——这真的是可以说的吗？
很显然，这是不太能说的出口的。
所以最终，池瑜只是平静地选择回答：“因为你好看，而我刚好有点无聊，所以看着你打发时间。”
好吧，他就知道。
解雨臣无奈地想：一个放在池瑜身上毫无新意的回答，但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回答。
可话虽如此，如果池瑜真的突然开始夸赞他，他又需要警惕起来了。
因为他和池瑜的关系就是如此特别，所以才如此的令人感到愉快。
想到这里，解雨臣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好吧。”他说，“我就当你在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