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吃早餐了。”
门外的佣人端着早餐,敲了敲陆今宴的房门。
陆今宴的胳膊被任桑拿去当枕头,陆今宴盯着看得入了迷,一时没听见门外的动静。
直到女佣再次说话,他才拧眉:“放着吧。”
餐盘被小心搁置在门外的桌子上,女佣匆忙下楼的声音还是被陆今宴捕捉到。
来小阁楼伺候他的女佣很是胆小,听说他得了病,每日担心着会殃及到她。
别人都想方设法的远离他,只有任桑,竟然没心没肺的往他怀里钻。
熟睡的女人凑近他,贴着他的下巴,睡得香甜。
嘴里囔囔:“别怕……”
陆今宴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被轻易击毁,他今天打算把任桑吓跑的。
他不是一直偏执,可他的情绪不可控,失控起来,他不能保证任桑的安全。
一个可怕的事实就这样摆在陆今宴眼前:他会伤害任桑,连自己都不可控当前情况下。
陆今宴抬手,抚摸上任桑的脖颈,脖颈上有一道明显的红痕,是他伤害她的证据。
他垂眸,拇指小心翼翼的摸索,心疼得不行。
这时,任桑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睫毛微颤,眼角带着刚醒来的生理性眼泪,眼神懵懂的看着陆今宴:“阿宴……”
陆今宴听见任桑娇气的喊他名字,忍不住嗯了一声,回应着她。
“你这样盯着我看,是想亲我吗?”
任桑问得无辜,陆今宴却被撩的找不着北。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他要让任桑离开她。
陆今宴摸着她脖颈的手掌稍稍用力,故作凶狠的表情。
还没彻底使劲,就听见任桑喊了出来,“啊,疼疼疼……”
陆今宴立马松开任桑的脖颈,惊慌地看着任桑,满是愧疚。
“哪疼……”
”你压我头发了!“
”我就说昨晚那么难睡,原来是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她,昨晚很难睡?
陆今宴沉默了片刻,起身,去把门打开。
“桑桑,回去,这是我的房间,你不该来。”
任桑裹着被子,不理会陆今宴开门的动作,继续躺在床上:“我不要,你的床就是我的床,反正我这些天就住在这,你休想赶我走。”
任桑叉开腿,把陆今宴的床全都霸占。
陆今宴握住门把手,迟疑了片刻:“那我走。”
任桑没说一句话,看着陆今宴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原来被人扔在孤寂又空落落的房间里,是这种感受。
之前的几个月,陆今宴是怎么过来的。
他被扔在房间里,被人恐惧又害怕,真的很痛苦吧。
陆今宴走下楼梯,出了小阁楼。
两个女佣上前,怯生生地问道:“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夫人吩咐过,你必须在房间里养病。”
两个女佣的话还没说完,陆今宴还来不及生气,就察觉到楼上的动静。
任桑站在阁楼的窗台上,冲着楼下的陆今宴打招呼。
任桑就这样站在窗前,前面没有任何的防护栏,且越走越向前。
小阁楼的楼层不太高,楼下就是一片绵软的草地,可要是从
陆今宴脸色大变:“桑桑,你做什么,别站在窗前,很危险知不知道!”
任桑摇摇头:“你去哪我就去哪,可是你走太快我追不上,我只能抄近路。”
任桑说完,就顺着窗台,一脚迈空,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