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镇北城内传来咚咚咚的擂鼓声,广场上,牧温言一身戎装,头戴蔽云浮盔,头顶竖着赤色长缨,身穿漆黑的龙将飞甲,跨下的墨骓战马受到鼓声感染,时而喷着响鼻嘶鸣着,牧温言手中的银纹虎头枪斜指地面。
听着这熟悉的出征鼓点,在西凉时,他也曾擂过,只不过慢慢从擂鼓的人变成了听鼓的人,这次他要征战的是北境。身旁是主将许赫,至于莫闲离,自觉的当了军师,军师不上战场嘛。
主楼上,是身穿一身狐红大衣许灵曦和众多门客护卫,她低头看着意气风发的男子,眼神中充斥着浓厚得化不开的痴迷,没办法,自古美人爱英雄,若是不爱,那就是不够俊。
随着数千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出了城门,牧温言朝着城楼上的鲜红摆摆手,并且做出一个饮茶的动作。
“哼,就知道使唤人,我倒要看看那个狐狸精长什么样。”许灵曦自然是知道牧温言这是提醒他别忘了去茶馆蹲点。
美眸翻了个白眼,许灵曦小嘴嘟嘟囔囔地离开了城门楼子。
......
虎贲街街尾茶馆
许灵曦一脸高冷地坐在桌子旁,面前是一壶冲好的茶水,对面便摆着那个小玉瓶。
生气牧温言沾花惹草,但是纪尘的事情自然是要好好上心的,她也好奇听了这么多年的这个名字的背后有什么故事,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刚有一个‘姐姐’还没理清,现在又出来一个狐狸精,这牧温言是离了女人活不下去吗?
胡思乱想间,茶馆门口走进来一道白衣倩影,头戴斗笠,腰挂长剑,进门后便低调地四处打量。
来人正是宁安卿,经过两日的恢复,体内伤势基本已经痊愈,药丸确实是真的,不似作假,江湖人不随意结下因果,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然日后说不定会因此招惹什么麻烦。
扫了一圈,竟是没发现那个男人,难道对纪尘失去兴趣了?那也好歹来说一声,自己来都来了,是走是留都不知道。
就在宁安卿准备转身离开,下午再过来看看的时候,余光发现了不远处桌子上的一个小通途瓷白的玉瓶,一般人来茶馆怎么会带个瓶子?而且,这瓶子,有点眼熟......
随后宁安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了过去,径直在许灵曦对面坐下,摘下斗笠,正眼一看对面的女子。
欸?
这不是......许家的千金许灵曦吗?
作为资深反贼,对皇帝及其京都各大世家的人自然能认个脸熟。
怪不得宁安卿,别说她了,就是整个京城,也都是才认识牧温言这个人。
宁安卿下意识身体一紧,虽然许家风评极好,但是许家吃的是皇粮,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反贼,心虚终究是存在。
甚至宁安卿都以为是那个男人带人来抓自己的,但转念一想,真要害自己,在药里下毒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