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条的马路,对应着一点一点荒凉下去的心……
杨爸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愈发强烈,因为他始终无法找到自己的儿子。这种情况下,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几乎要窒息了。每过一分钟,他的担忧就会增加一分,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他的内心早已被煎熬得不成样子。
杨爸忍不住抬起头,目光凝视着那耀眼的太阳。阳光刺目,让他感到一阵晕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险些摔倒在地。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用力闭上眼睛,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但那种眩晕感依然挥之不去。
最终他跌坐在和儿子回家经过一家小超市门口垂眉低敛着脸。
“那小子不会有事吧?要不回去看看……”一道进入变声期的公鸭嗓突兀地在超市不远处响起。
“慌什么?没人看见,你再回去说不定就有人过去发现了,你想自投罗网啊?”另一道也存在快要进入变声期的声音从公鸭音的小孩旁边响起。
“就是,跃华说的对,慌什么?那里没监控,那小子真欠收拾。”说话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狠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估计没什么事,刚刚他像个狗崽一样求我们呢,等他没事找机会再教训他!”
难以想象,这三个人都看上去不大的年龄说出如此狠厉无法无天的言论,其中两个小孩还吞云吐雾的抽着看上去不贵的烟。
三个孩子站在原地,也只有一个小孩眼神有些紧张和不安,而另外两个见他如此懦弱,嗤笑一声后丢了烟头,一缕缕轻烟缓缓升起,逐渐飘散在空中,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它们轻盈地舞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烟雾弥漫开来,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让人不禁沉醉其中。随着微风的吹拂,烟丝渐渐散去,只留下淡淡的清香,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懦弱地小孩四顾盯探了一眼,转身跟上前面大步摇晃的身影还是决定不再回头去看那个被他们欺负的孩子。
而坐在门槛上的杨爸,听见随着风断续传递过来的话语,心底莫名有种直觉,那几个小孩所说的就是他家儿子,他腾一下站起身,一脸愤然与悲涟的表情冲过去,一把抓住那个三人之间跟着最后面,也是刚刚一身懦弱的小孩。
杨爸怒视着小孩,质问道:“你们刚刚是不是在说我家杨浩,你们把我家浩浩怎么了?快说!”
突如其来的肃语吓到了那三个小孩,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僵住,脸上露出惊愕和恐惧的神色。再看见杨爸一脸愤怒而严肃的表情,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喷出火焰来。他们原本打算撒个谎,说他们不认识杨浩,也没有对他怎么样,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杨爸的气势太过强大,他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尤其是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以及青筋暴起的手臂,更是让这三个小孩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们在如何恶毒,在面对凶狠的大人面前像狼动弹。
被抓住肩膀的小孩更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所措,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抓得生疼,仿佛要被捏碎一般,但又不敢反抗,只好强忍着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他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希望能引起杨爸的同情和怜悯。然而,杨爸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哭泣而心软,他想到这是找到自己儿子的线索,他们可能是欺负了自己儿子。
周围的街道因为疫情的原因显得格外冷清,几乎没有人愿意出门。即使有少数人路过,看到这一幕后也感到十分惊讶,眼中流露出疑惑之情。当他们迟疑想要上前劝阻杨爸时,却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杨爸身上散发出来,让他们心生畏惧,不敢轻易插手,但是有好事之人在走过不远时拨打了‘110’。
这时,旁边的两个小孩被同伴的哭声震地终于回过神来。他们看到同伴被抓住,意识到事情不妙,于是毫不犹豫地不管杨爸手里被抓住不能动弹的男孩,转身撒腿就跑。那个被抓住的小男孩见状,哭得更加伤心欲绝,泪水和鼻涕一起流淌下来,形成了一道令人心酸的画面。
杨爸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测,揪着小孩的衣领吼道:“带我去找他!”
小孩被这声吓得浑身一抖,他喏喏的被杨爸提溜着衣领推搡着向前,他带着杨爸沿着狭窄而曲折的小巷子前行,不断地转弯和拐弯,七拐八绕来到巷子深处,寂静与潮湿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很难想象到处时代兴起的建筑后面有如此落魄的画面,青苔沾满地上的石砖,墙壁上缺瓦破砖的坑洼还能透过去看屋子里面的场景,杨爸此时并没有其他心思,而是面对如此环境对儿子前不久地遭遇,心不由起了一层冷汗。
而当他的目光穿过废墟,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蜷缩在无光的角落里时,心中一紧。只见那个小人影头顶伸出墙面的檐瓦遮蔽了娇艳的阳光,显得格外阴暗。小人影紧紧地抱成一团,颤抖着缩在阴暗的三角檐壁下,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旁边半人之高的野草似乎也因为这阴暗潮湿的环境而枯败死去,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丝凄凉和死寂。
“浩浩——”杨爸瞪大了眼睛,眼眸中盛满明显地惊愕,他认出了那个身影正是自己的孩子。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带着无尽的悲鸣与后怕。他毫不犹豫地推开手边还抓着衣领的小孩,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力道会让那个小孩猛然摔跌在地,径直冲向那个肮脏杂乱且阴湿的角落。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角落的儿子。他的脚步强装坚定而迅速,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