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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十二月坐在沈七叶的床边,她俯身望着少年的睡颜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可最后却叹息一声。
“偷跑不好。”
少女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她拉开窗帘望着炎城的暮色,表情看上去竟然有些无助。
她语气沙哑而清冷,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沈,你睡着了吗?还是没睡呢?”
炎十二月回头,看着床上闭着双眼,呼吸均匀的俊朗少年,她自嘲一笑,似乎被自己的幼稚行为给逗笑了一般,可那笑容与她是那么不相称。
那是唯有失败者才会露出的惨笑,那本不该出现在炎十二月的身上。
“无论如何,我只当你在睡觉了,小沈。倘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没有听到,那也无所谓,毕竟这本就不该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她转过身去继续望向窗外,就像是刻意不去看沈七叶醒没醒一样。
炎十二月将这个选择交给了命运。
“但倘若你听到了...不,其实我也没有奢望你去做些什么,我只希望你做一个知情者,我希望到了最后的时候,你别怪时花。”
“而这个故事要说的话会很长,可其实简而言之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她轻声道。
“时花快过生日了,路家和炎家的合约即将到期。”
“她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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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十二月离开了沈七叶的卧室。
方才还在睡觉的沈七叶也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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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林中的某个不知名疗养院里
叶媓卷着自己的白发坐在床上看着一本有些年头的绘本。
偶尔她也会抬头望着繁星漫天的夜空发会呆。
青葱玉指捻起书页,翻开,可一封泛着黄色的信纸却从中掉了出来。
叶媓的眼眸渐渐眯起,食指放开自己的白发,她轻轻笑了笑。
“啊...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啊。”
叶媓赤着脚丫啪嗒一声站在了地上,她对着夜空举着信纸,嘴角渐渐上扬。
到了最后,她竟然开心的跳起了单人的交际舞,舞姿优雅而完美,却也突出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怪异感。
她的白发在夜色中闪亮的如天上的银河一般,蓦地,叶媓突然停下了舞步,脸上的洋溢着的笑也如掉帧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媓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
里面是一件病号服,和一件合她身的炎城私立高中的校服。
叶媓眼中闪动着些不知名的情绪,她摩挲了下校服,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可最后还是将其拿了出来。
“王姨。”
叶媓冷声道。
一个中年美妇人在门外应了声。
叶媓尽数褪下身上的衣服,幽雅的星光洒在她洁白而完美的身体上,叶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淡淡地笑了笑。
“跟父亲说,小六要去上学,阿七的学校。”
门外,王姨犹豫了下,劝导道:“可六小姐,您的病...”
叶媓叹了口气,将白发用手束起,又放下,眼里有些复杂的仇恨。
一阵凉风自窗外吹来,少女打了个寒颤,又连忙穿上了衣服,看上去憨憨的。
“王姨,我从一开始就没病,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说着,她到床上躺下,脑海里尽是阿七的样子,她笑笑,又道:
“再者说,我病不病已经无所谓了,现在阿七需要姐姐在他的身边。”
叶媓把信纸放在自己的心脏处,闭上眼睛:
“而阿七的姐姐只有我,所以我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