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江知栀,素颜朝天,看起来干净清爽,但是她穿得太朴素了吧。
简简单单的纯棉短袖和裤子?
却不知道江知栀宅在家里就是喜欢穿舒适透气的衣服,她又不追求这时代的时髦。
所以这会儿落在崔爱莲眼里,江知栀属实是土包子没跑了。
这让崔爱莲有一种超越所有军嫂的优越感,她是城里人,她的丈夫是三团的副团长连一恒。
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比陆星沉和江知栀好太多了。
营级和团级就是一个差距。
城里和农村又是另一个无法横跨的差距。
“崔爱莲,你说的什么话呢,人家陆营长和知知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我可听到了陆营长亲口说,他养得起他媳妇儿,所以知知干不干活,你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就是,她自己一天天的清高,就是看不起咱们这些农村来的人。”
“谁叫她男人争气,才三十五岁当了副团长。”
江知栀突然笑出声,“你这么说的话,那话就不能这么说了。”
就那么一眼,不少嫂子们头皮发麻。
她们着实没想到看起来娇软的小姑娘,脾气跟长相完全不一样。
嫂子们一个个的心脏下意识提了起来。震惊地瞪大眼。
崔爱莲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大惊小怪,那你现在杵在我家门口干嘛?”江知栀扬起一抹匪意的笑。
“难道是家属院的嫂子们养狗了?”
“是狗带你来的吗?”
农春花扑哧一声,燕子抿了抿唇。
知知这是怼崔爱莲不请自来,清高什么喽。
但凡是农村来的嫂子们纷纷大笑,“别说,小陆媳妇还真别说,四条腿的狗这会儿哪有功夫在家属院溜达。”
“狗子也要去训练的。”
江知栀的狠劲儿有点溢出来了:“原来狗都不理你,自己走过来看热闹的?”
“简直无可理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话这么糙!”崔爱莲胸口微微起伏,气狠了。
江知栀眯了眯眸子:“我看见人,才能说人话呀。”
“至于你........”
“你骂我不是人!!!”崔爱莲气的眼梢通红,瞪了一眼这群农村的无知妇女,甩脸色大步离开了。
都骂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交情而言。
连一恒,她要找连一恒,她现在感到满满的羞辱。
这个家属院绝大部分的嫂子们都是来自农村的,这会儿看见城里的崔爱莲吃瘪了。
一个个心里尤其的解气。
“小陆媳妇说得好,就是不能惯着这种人。”
“崔爱莲以前还想把自己的堂姐介绍给陆营长呢,可是陆营长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这条红线。”
这话传出去,多多少少有点影响陆营长的名声,这还得了?
燕子这会子站出来笑着说:“我家陈政委都拿陆营长没办法,更别说其他人了,这有什么好记仇的。”
其他军嫂一听,也是这个理。
“所以崔爱莲是故意来找茬的?”
“也不知道连一恒副团长会不会来找麻烦,崔爱莲这人可记仇了。”
江知栀一侧唇角勾了勾,她还真没怕过。
下午,陆星沉训练结束,回到家。
见时间还早,他拿起锄头把地给重新翻了一次。
而他的媳妇儿,则坐在堂屋的凳子上。
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上挑的眼尾染上一丝丝的慵懒。
“沉哥,暖屋酒定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