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长,我没有说谎!玉栋,你过来,陈镇长,俺们兄弟俩可以跪地赌咒发誓,说谎出门被车撞死,我们……”
陈明信打量了一下四周,聚集的群众越来越多,此时显然不是追究真相,调查事实的时候:“鹿支书,你先劝劝鹿鸣村的烟农,然后带着你堂弟去我办公室等着。”
把鹿玉昌打发走之后,陈明信转身对着杨维东等人说道:“杨支书,各位同事,于书记收购烟叶开始强调过三个务必,大家没有忘记吧,真要是出了大问题,我一个人承担不了这个责任,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杨维东没有听出来陈明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陈明信刚说完,他就再次开口说道:“陈镇长,鹿玉昌那个乡巴佬纯粹就是诬告,可不能轻饶了他!要不然……”
没等他说完,杨维宽急忙拦住了他。但他已经成功惹怒了陈明信:“杨支书,烟叶品级我并不熟悉,但是其他人都不熟悉吗?现在封停这个收购点,立刻就能把你今天卖的烟叶和鹿鸣村烟农卖的烟叶找出来,杨烟师,需要找出来吗?”
杨维东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李远和赵彦都不敢帮他出头,只好低下头去。
杨维宽敬烟点火,态度极其恭敬:“陈镇长,杨支书不太明白您的苦心,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陈明信吸了两口烟,火气好像小了一点,不过话音里依然带着一丝怒气:“烟叶收购之前,我就说过,人情世故在所难免,但要说得过去,别触及底线。今天这话我再强调一遍,谁让我这个分管烟站的副镇长过不了关,我就把谁当成仇敌!”
说完之后,扭头回到了镇政府自己的办公室。
鹿玉昌刚才热血上头,不管不顾,想要领着烟农和春台村打架,现在冷静下来后,内心开始感到害怕。
本来蹲在办公室门口的过道里,看见陈明信之后,赶忙站了起来:“陈镇长您好,给您添麻烦了,想想就觉得臊得慌。”
“怎么站在门口?不是让你们进来等吗,好了,别道歉了,进来随便坐吧,喝茶自己倒啊。”不是陈明信不热情,而是宿醉难受,又心急火燎地赶回春台镇,现在浑身难受得厉害。
鹿玉昌兄弟俩没好意思自己倒水,联络员进来端茶倒水,然后退了出去。
喝了杯茶,陈明信感觉缓过来一点,轻声说道:“鹿支书,先不管对错,你作为鹿鸣村支书,今天冲动了,对吗?”
“陈镇长,您批评得对,今天是我错了,不该那么冲动。烟站的烟师除了上面派下来的,本镇烟站的烟师大都是春台村的人,如果真打起来,以后俺们村卖烟叶会受到不计其数的刁难。”鹿玉昌急忙起身认错。
“你说烟师大都是春台村的?”
“您不知道吗?”
陈明信有点不好意思地苦笑,这个情况陈明信还真不知道,不过稍微想一下,也能明白其中的缘故——春台村是镇政府所在地,他们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通过与鹿玉昌兄弟俩的交谈,陈明信了解到烟站更多的盘剥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