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女人们惊呼,这果然是一个大棺材,雕工倒是细致,但...确实是个棺材!
那棺材之内全是白事所用的黄纸,地下的冥币满满当当地装了一整个棺材。
吴师爷两眼一黑,一个踉跄,便一头栽进了那黄纸之中!
女人们尖叫声响彻:“师爷!”
这下子,吴师爷病得更加彻底。
与此同时,城里再一次散了纸。
是衙门内的修葺账目,一瓦一两的价,附带着的是“奉官银”的供罪书。
当然,吴师爷是不会写这供罪书的,只不过,他府中那奸污了张秀才女儿的心腹家丁可就没那么硬的骨头了。
瞬时群情激愤!
比之昨日得来那银钱时的情绪还要激动几分。
衙门口再次被人群包围。
衙役们这次威吓的多大声都没有丝毫作用,人就这么涌进了府衙。
正街上,摆了几张红木椅,当中一长案桌。
看着人挤人挤得个个面红耳赤,赖士杰这才悠悠然从边上一巷子里起身。
这样的场景早已经算到了,他偏偏要让这些人挤得难受些,这才能让他们那过于激动的情绪平静些许。
端着一杯龙井茶,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赖士杰颠着自己的大肚子,朝着边上的已经举好锣等着的魏耀点了点头:“开始吧。”
一边说着,一边还朝着南汐弯腰:“来来来,大人这边请,大人请上坐。”
南汐换上了一身月白色云海纹常服,洗了面,戴了白玉冠,一身英气凛然:“你来审案即可,我旁观,此案审的既是师爷,那我便为此案当个临时师爷,抄录案卷。”说罢,掀袍坐定在一侧的红木椅上。
“那便辛苦大人了。”
赖士杰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茶,捂住了耳朵。
魏耀将自己的力气全使了出来,锣鼓声震撼人心,声势浩大。
衙门口的衙役们控制不住往里去的百姓,被挤得连手中的杖棍都掉落在地,帽歪衣斜,这下又听到正街上的动静,一个个的面露难色:今日这是多倒霉啊,一个两个的这是要闹什么事。
里头的管不住,只得拾了棍子,出来看看正街上的情况。
这一看,发现赖县官已然摆桌坐的端正,边上那位清秀的公子似陈相识,赶忙给大人请礼,刚要问些什么,就看到了一旁还在叮当敲锣的魏耀。
脸色就变得狰狞了起来:“大胆刁民!还敢在这兴风作浪!”
说罢,就要举棍去打。
赖士杰皱着眉一拍惊堂木,连边上的茶杯都溅出了水花:“在本官面前还敢放肆!”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都慌了神,纷纷齐刷刷地跪下:“大人恕罪,您不常来县衙,怕是不知,这刁民多次闹事,还敢污蔑吴师爷。吴师爷与他对簿公堂,人证物证皆全。”
这话说的,意思是赖大人你常年不理事务,知道的太少了。
赖士杰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谢南汐,见她脸上并无情绪变化,心下稍安,再一拍惊堂木,怒斥:“尔等皆该为民请命,当街行凶岂能纵容,今日,我便在此开堂审案,正一正这清水镇的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