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祁叩了叩桌面,外头的人便进屋来将尸体尽数拖下。
他提前派了自己人来到汴州,为得便是从那些看守的血滴子手中得到火器。
正要行事呢,却发现,还有人也在图谋这批东西。
李宁祁下令不许妄动,将所有的人手全都隐在了暗处。
他倒是乐于做这渔翁,看看能钓上来什么样的大鱼。
与聂寒刚在汴州,底下的那些人便将查到的消息汇报了上来。
所有的线索与答案都汇集到了一个年老的村子里正手中。
何其可笑。
调查了这个人所有的身份背景,李宁祁发现,他真的只是一个里正。
不是江蓠的人,也不是南宁侯的人,更不是晋王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闯入局中,偷了东西也不跑,而是明晃晃地塞进了村中那座荒废的铁矿之中。
这...
如此头脑,实在很难提起兴致对付。
而这样的空白棋子,又是谁洒进这鱼塘之中的呢?
幸亏自己的提前布局,这一查,便查到了这位独眼的老妪。
如今看来,晋王也入了局,他指使人忽悠那里正偷走火器,想做螳螂,终究却是一场空。
外头一暗卫跪地禀告,已经转移了部分火器,但是因为察觉到还有第三批人入矿洞,所以他们的人并没有打草惊蛇。
眼神暗了暗:看来,想做黄雀的不止是自己一个啊。
“那些人将东西移到什么地方了?”
手指敲着桌面的矿山堪舆图。
这些人刚有所动作,如果是转移的话,应该并不能将东西移动太远。
那暗卫却摇头:“禀主子,那些人并没有带走火器,反倒是在矿洞的重要枢纽位置都埋藏了火药。我们的人看着形势不对,所以赶紧前来禀告。”
“火药?”
这鱼塘实在是有些拥挤了...
聂寒弯腰问他:“有没有可能是南宁侯的人,他领了圣命销毁这批东西,如果炸毁矿洞,确实不费力气。咱们的人已经将火器转移出去了一部分,留下一些倒也可以瞒天过海。”
如果南宁侯稳妥一些行事,那必然会将火器一一收罗,使臣一行中有一个弥繁铸,一旦发现火器数量对不上,确实会很麻烦。
如今这样行事,倒是冥冥之中掩盖了他们的痕迹。
好事一桩。
摆了摆手,那暗卫出了房门,李宁祁看着那矿洞的堪舆图,有点可惜,毕竟都要炸了,谁也发现不了,要是能再运出一批火器来...
不过他很快将那张地图捻起,就点上桌面的烛火,自己所图甚大,不能在此事上太过贪心。
南宁侯行事还真是鲁莽啊,可不知为何,他皱起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一切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外头,刚出去的暗卫又闯了进来:“主子,刚得到的消息,刑部尚书带着那北岚王爷入了矿洞。”
手上一顿,李宁祁的思绪骤然混乱,心脏跳窜得不受控制,抬了脚便冲出屋去:“聂寒,随我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