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问不明所以,依旧听话的将手递了过去。
就看见对面这人,将一锭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这是四两银子,除了医药费,也赔你的误工费。”
柳问顿时失笑:“是在下要救姑娘,不自量力受了伤,不要姑娘赔钱。”
秋雨却直接上手,将他摊开的手握成了拳,推了回去。
“给你了就是你的,行军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有反悔的道理。”
手背之上的温润触感让柳问一下子红了脸。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银子,又抬头看了看秋雨。
她这模样,这微红的眼眶,这眼下的乌青,明明极其不舍得这银子,面上却还毅然决然说着这话。
“在下自己受的伤,倒是要让姑娘失了银子,实在是惭愧。”
瞧他肯松口收下银子,秋雨终于安心。
她不愿意欠旁人的,昨晚纠结了大半夜没睡好。
“你这身子,连刚入队的幼童都比不上,若不是你,我早就下树了。”
南汐咳嗽了两声,秋雨连忙噤声,她本就不爱多说话,只不过瞧着病榻的人得了自己这么多银两,居然还不高兴,便想开口揶揄两句解解气。
起身对着柳问便是一躬身,很不情愿:“多谢大人相救。”
这人,确实是爱多管闲事。这么弱的身板,也敢来接自己。
但,他那般紧紧抱着她的时候,勇敢的如同每一个驻守城墙的士兵。
秋雨虽然爱财,但心下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柳大人却没有之前那般排斥了。
“谢少将军,大夫说我体弱。”
没头没尾的话,南汐瞧他一眼:“那...”
谢问紧接道:“谢少将军能征善战,府中之人也定是肖勇之辈,不知谢少将军可否为在下寻一教习?”
这样的事,外头找一武馆岂不更加容易。
如今,谢家与晋王关系近,这柳家兄弟两虽与李星昀交好,但也立场中立,若是又同她来往密切,那皇座之上的人就得多思量一二了。
这样简单的道理,柳问何等聪明,哪里又比她不明白。
南汐看了边上那低垂着脑袋摸钱袋的傻姑娘,突然便心情大好,故意为难道:“我府中的人,皆有用处,恐怕匀不出人来。”
秋雨听得这话,看了看南汐,又看了看病榻上的那人。他似乎...有些伤心?
“其实安叔他...”
南汐却指着秋雨打断她的建议道:“实在要找个教习的话,恐怕只有我家阿雨了。”
“我?”
柳问立刻抱了一拳:“秋雨姑娘若是能做我的教习,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她在疆场之上不少练兵,那些新兵蛋子们各个都畏她如狼似虎。
但...
这个人打他的话,恐怕一鞭子下去,自己又得赔银两。
如此不划算的买卖。
“如若姑娘愿意,这四两银子便是我交的学费可好?”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