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除了温徇,莫桑榆不相信任何人,即便再怎么害怕,为了能救弟弟,她咬着下唇,坚定地点点头。
他们进了那左边的屏风之后。
一高昂的笑声从外后传来,接着便是两个小厮,拖进来了一个男童。
“你们都退下。”
小厮们哄笑着接过怀安扔过来的赏钱,满脸谄媚咧着嘴道:“公子慢慢享用,我等都守在这院外。”
门关上,最后一点光从那男童的脸上消失。
怀安穿着一身红色锦衣,衣领处绣满金线,一边朝着那男童走过去,一边便扯开了嘴角笑得阴森,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他搓着双手,尽可能的入戏其中,只不过想到温徇就在屋内,他就很是苦恼的额角青筋直跳。
这齐王兄和南汐穿一条裤子,偏说自己来扮最为合适。
怎的,就因为他也是个纨绔,便能胜任了?
这盛瑄平日里,那阴鸷猥琐的模样最是让怀安不耻。
有些走神,地上那男童朝着他一使眼色。
怀安立马会意,学着那盛瑄平日的模样,前倾了脖子,眯起了双眼,半竖起的头发随意飘散,就将地上那男童整个的抱了起来,擒住他的下巴,笑得脸都有些僵硬。
说实话,做这些的时候,怀安总抑制不住的想抽自己的脸。
这个男童是他在青楼里找来的,原本是个卖进去的小厮,给姑娘们跑腿买胭脂头面的,遭过盛瑄的毒手,听说了莫千雨的事,便一口应下来帮这个忙。
亏得他的形容,怀安才能演得入木三分。
只见那男童嘴中一个劲儿地哀求,摇着头只往后躲,却被一下子拽住了胳膊。
他的手被粗麻绳捆住,留出一条长长的绳结,怀安扯过这绳子,绕着房梁一抛,便将人单手吊了起来,脚尖将将只能够得着那床榻...
看到此处,盛淮中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椅背,满脸惊惧地看向了地上跪着的林庚。
地上这人,却一下子心虚眼神躲闪地别开了头,如此一来,盛淮中更是坚定了内心的猜测,手都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从小,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便有虐杀动物的习惯,厨房里的鸡鸭总被他像如今看到的这般,吊起翅膀折磨。
直到有一天,盛淮中突然起了兴致,要去考教盛瑄的功课,路过了侧院,这才撞见了这档子事。
他大怒,当即将人拉去了祠堂,开了家法,调查之下,厨房的奴仆们才敢吐露实情。
那一次,他差点将盛瑄打死。
但是他以为,自那次后,盛瑄再也没有过此类行为。
没想到,他的习惯一直没变,甚至于变本加厉。
南汐几不可察的叹息,将仵作的陈述从桌面推给了盛淮中。
有儿如此,盛淮中满目苍凉,那眼角的皱纹慢慢湿润,呢喃着:“是老夫之过啊...”
“我喜欢听话的。”
怀安压低了声线,故意发出那有些发哑的低低的笑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一皱眉,心一横,将身上红衣剥落,上身衣物尽没,他的背脊健硕挺拔,比盛瑄是完全不同的,但那后腰之处,涂抹上了一团黑色的胎记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