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长大,总有许多的不得已,南汐只希望,平阳一如过往,初心不变。
“若是你心中有惑,大可与驸马坦诚布公地说开了,你二人还是夫妻,如此下去,日久难免心中积郁成结,避讳太多并不是好事。”
平阳依旧弯着唇:“我定会寻个时机谈谈,我可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倒是说了这么多我的事,你们呢?”
说罢她逗趣似的扭头看了眼在一旁的李星昀,冲着他道:“三月之期,我可迫不及待要喝你们俩的喜酒了,李星昀,你今日送的什么礼物,稍后我对礼单要是发现礼物不好,待你成婚那日,我便亲去拦轿子,以我的身份,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轻易将南汐迎进府里去。”
李星昀连忙举杯求饶:“公主您若是不满意,我便送到满意为止。”
平阳笑着拍了手乐:“若是我一直不满意,你岂不得搬空了晋王府的库房?”
“这是自然,还望公主殿下到时一定手下留情。”
平阳挡着手,故意装作小声密谋的模样冲着李星昀道:“那你可得好好打点我,本公主到时候也可帮你。”
李星昀也挡手附和道:“一定一定,还得全凭公主相帮。”
平阳得意了:“那是,太后可说了,接亲那日要南汐从宫中出嫁,这宫里可是我的地盘,世子爷,可只有三个月了,你得抓紧时间准备礼物了。”
他的唇边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一双清透的眸子温和地转过头来注视着谢南汐。
听到平阳说起三月之期,脸上更是雀跃,如此直愣愣地憧憬着成婚,倒看得南汐的脸不由得泛红。
两人视线交织,李星昀只觉得呼吸一滞,手指拢在袖子之内,不自觉地摩挲着那月华纱的料子。
平阳执了团扇,一摆手,放在这二人的中间,挡住彼此的目光。
随即将那扇子只扔在了桌子上,掐着腰不满:“好啊你们,在我面前如此扭捏,只看得对方,看不见今日的寿星很不高兴吗?”
南汐替她捡起了团扇,给她扇了扇风:“可解气了些?”
平阳故作恼怒,直等着南汐将糕点捧到她的面前,这才舒展开了眉头:“我只盼着你们俩早日成婚呢。只不过到时候,可不能冷落我,要不我定是要日日去王府撒泼打滚。”
这种话,也只有平阳敢说,那晋王府是个什么地方,一向的规矩森严,晋王与皇上如今的关系便像是湖面之上的一层薄冰,二人心中皆是忌惮。
唯有平阳,被保护着远离这些纷争,晋王对她也有着长辈对待侄女的疼爱。
看着席上这二人如此,想起太后的劝诫,平阳一时之间,不知口中的糕点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