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屋子,便急急赶来见晋王。
双膝一软,跪在院中。
“王爷...求您...救救世子吧。”
晋王收回刚刚那漆黑的眸子。
他失了手没有杀死平陵侯,本来要是人住在驿站,也可得手。
却不想,谢南汐直接将人送进了怀安郡王府。
那一位纨绔虽然不着调,但皇上为显恩宠,给他配的都是好手,再想得手,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本来刺杀若成,平陵的部署皆在掌控之中。
一朝夺势,掌了兵权,必能打破如今胶着的场面,重新将那小皇帝压制。
却...
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在谢南汐的手上。
他咬了牙:“偏偏这般刚好!”
还有李宁祁,自己并未告知他这般的谋划,故而他出手,晋王无法责怪。
只恨得满脸愠色。
感受着晋王浑身上下的凌冽,柳绾舟哀求的哭腔吓得立刻止住。
晋王拂了袖子,捏了捏眉心。
“管家,送世子侧妃回屋休息。”
柳绾舟摸着肚子,止住脚步哀求着管家:“齐叔,世子有难,我实在无法躲在屋内独善其身,还请您让绾舟出一趟门吧。”
管家赶紧弯了身子:“您还有身孕在身,王爷交代了...”
柳绾舟满是愁绪的脸上瞬时便挂了泪珠。
身子低低地福了一礼,哀求的放低了姿态,带着哭腔:“齐叔...”
管家连忙慌张的将人扶了起来。
叹了口气:“老奴让人套马车放置后门,还请您小心些,快些归府。”
柳绾舟青葱般的玉指从兜里掏出了两枚银锭子放在齐叔的手上:“多谢。”
车夫赶着车,问道:“夫人,我们是去哪?”
柳绾舟本想着去柳府打听情况,可...
应氏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待见了,她咬了咬牙:“去刑部!”
下了马车,禀人通报,便有小吏前方引路,将人迎到了刑部大堂。
见人一席绛红色官袍,墨发高束,发梢随意披在肩上,恣意潇洒。
她便是这般,日日与星昀待在一处。
柳绾舟心中一冷,嫉恨漫上心头。
上前一步,指尖一点谢南汐:“我夫君是你刑部中人,被人无故带走,身为尚书,不该出面要个说法吗?”
南汐嘴角淡淡扬起,目光从柳绾舟指着的那根指头掠过。
敛了眸,唇畔染了冷峭:“上一个这般指着我的,并没有好下场。”
她语气平淡,但听在柳绾舟的耳朵里,却浑身突然战栗了起来,手...微曲着收起。
艰难开口:“世子对你一往情深,看在这般情面之上,你不该过问一二吗?”
南汐凛声正色道:“国有国法,我刑部的人若是犯错,自与平民同罪,若是无罪,我也定然会护他!”
从始至终,她的语气皆十分淡然,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只不过这份淡然,看在柳绾舟眼中倨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