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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南宫相助(2 / 2)

四空老怪周围的草木还在继续被收割,收割圈极速缩小,可那老东西却丝毫不慌,依旧在念叨着什么,嘴里的呢喃似乎越来越大声。

就在碎风曲的收割圈即将抵达四空老怪脚下之时,南宫蒲突然惊慌的大喊道:

“果儿姐!”

我觉得眼睛好像蒙了一下,眨巴几次后却看见四空老怪竟在原地消失,原地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扛着宁子初的南宫蒲!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可确实如此,靠,大变活人啊!

碎风曲的收割圈就快接触到南宫蒲的脚时,南宫萍也发现了异样,她的二胡猛然改变旋律,一声刺耳的杂音过后,收割圈停止了收缩。

一切发生在眼前,亲眼所见,却没发现任何破绽,也想不出任何门路,我的下巴就快掉到地上了。

我捂着嘴,咪声细语道:“这怎么可能!”

靖仔吗让我继续惊讶,他在我脑海里紧张的提醒道:

“沈放!身后!在你身后!”

其实靖仔的话在其还没说完之时,我便感觉到了身后多了一个什么东西,这东西离我很近,都不需要我用内息嗅出。

南宫藜拽着我的衣领,把我向前拖去十来米,正好来到村子的一条路面上。我转身回头看去,那四空老怪正站在我刚刚所站的地方,脸上似睡不睡,长须被晨风吹起,手里的佛珠攒着,嘴里念叨的声音愈发清亮。

来回只在须臾之间,看着那四空老怪古怪的淡定模样,我的后背这才开始发凉,全身的鸡皮疙瘩“嗖嗖”冒起。

也许是几次被动快速移位的原因,我脑子变得发胀,胸口也闷的紧,本就空无一物的肚肠此时翻江倒海,苦水吐了一地。

“藜小姐,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好歹也要给我一点心理准备……”,我声音沙哑的对南宫藜说道。

南宫藜还是那副不愿理会我的冷淡神情,她紧盯着不远处的四空老怪,润如玉叶的右手拨动起阮琴的琴弦。

也是《揉筋曲》,虽与南宫蒲用埙吹奏的音调近似,可旋律却惊艳得多,乐律如飞流直下的山崖瀑布,又如江河之中被狂风卷袭的奔腾浪潮,不止不休,滔滔不绝。我虽然看不到那旋律的形状,但兴许是靠得南宫藜太近,所以能清晰的感知到那一股股玄音之力正源源不断的从她拨弄的阮琴乐曲中弹射而出。

可那老东西还是泰然自若的站在那,就连衣角冒出的线头都未曾有过一丝拨动。可惜了南宫藜如此精妙的杀曲,竟动不得这老怪物分毫。

“他好像在发抖……”,靖仔说道。

的确,我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去,四空老怪确实在发抖,抖动得还能密,就像电视画面出现了重影那般。

南宫藜的《揉筋曲》并未停止演奏,她越是继续拨弄琴弦,攻击得越凶狠,那四空老怪就都懂得越厉害。老东西的重影从两个变成三个再变成十几个,多重的身影模糊了他的样子,是他看起来像是变成了一道灰黑色的墙体,南宫藜的《揉筋曲》震得四空老怪所站之处泥尘扬起,挥撒的泥尘逐渐遮住了四空老怪的“肉墙”。

突然天空阴暗起来,我抬头看去,一只遮天巨手正朝着我和南宫藜压下来。这只巨手似乎是用乌云或者黑烟所组成,手中流动这如烟如水的结构,隐约还在缝隙之中透出金色的光芒。

四空老怪的呢喃细语顷刻间响彻山野,南宫这次没有再拖拽我,而是用右手一把将我推开,我被她推飞出去的瞬间,手里却突然多了个圆咕噜的东西,摸着像块鹅卵石,我瞄了一眼,还没看清,便觉得身子似乎正在被一种无形的空间压缩,就像被夹在一条很细很窄的墙缝里,而且墙缝还在不断收缩挤压,就在我感觉肺都快被挤爆的时候,眼前一黑,一秒过后,挤压感顿时消失,再开眼,我已来到南宫蒲身边。

“给我”

南宫蒲盯着前方的战场跟我说道。

我:“什么?”

南宫蒲:“埙!我的青蚨埙!快给我!”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埙,南宫蒲见我磨磨蹭蹭,伸手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埙。只见他将埙抛到空中,这只埙自己就悬浮起来,然后缓慢的绕着南宫蒲飞着,而南宫蒲自己手里,还拿着一只埙,看样子比悬浮飞行的那只略小。

“天啊,这……怎么打?”

南宫蒲看着前方的战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此时南宫萍已经去支援南宫藜,两个人丝弦合奏,在破旧的荒村废地里来回穿梭,两个娇美的女子,身形矫健,动作干净利落,宛如两个飞天的仙女,在混杂的战场上演奏着天籁之音。

那只遮天巨手被南宫姐妹演奏的玄音阻挡了前进的路。两人的奏乐已不是《揉筋曲》或《断邪曲》那么简单,合奏的曲调听着极其复杂,紧张之下,我也一时间解释不清楚,只知道听着忽缓忽急,快慢相应,虽然两人并未说出一言一语交流,可旋律却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由得让人惊叹。

再看那只巨手,此时被南宫姐妹的无形音波撕裂成一团怪异的黑云。云气里依旧透着晃眼的金光,那四空老怪的经咒还在山野之间回荡着。

黑云不但没有因为南宫藜和南宫萍的丝弦合奏而被抹杀,反而随着乐曲的音律变化而逐渐膨胀。当黑云彻底遮挡住荒村的上空之时,云团突然爆炸,说是爆炸,只是看着像,云团炸裂的瞬间并没有任何声响,爆炸后,硕大的云团分解成无数个黑色的东西,就像一朵怪异的黑烟花,毫无美感,却又震撼得让人瞠目结舌。

高空之上,无数个黑色的生灵从天而降,这些生灵身体都是由黑云所构成,体型小的有黄蜂、蚂蚱,体型大的有鹰隼、蛇,蜥蜴,甚至还有奔跑的烈马、欲捕食我们的豺狼虎豹。

“完了,我们完了!”

我在内心绝望的喊道。

不过南宫姐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她们依旧坚守在前方,步伐灵敏而稳健,与之前我见过的虎绕山林不同,这次的南宫姐妹,移步大开大合,腾跃时如鱼跃龙门,面对千万恶灵逆向冲流,落脚时如蜻蜓点水,不偏不倚,无声无息。

各种不同曲风的弦乐在南宫姐妹手里的阮琴与二胡传出,曲调变化之快,前一秒还是高山流水,下一秒便是细雨打芭蕉,时而细腻婉转,时而轻快豪迈。和鸣的玄音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防护墙,将千万黑云恶灵阻挡在我们前方。

可这样的守护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只听战场上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南宫藜停下了演奏,她一手拿着阮琴,僵直的愣在前方左侧的一个屋檐上,就在数百只黑云恶灵就要吞噬南宫藜时,南宫萍奏起来新乐章,她独自撑起了无形墙,那些离南宫藜还有几寸距离的黑云恶灵被,全新的玄音墙给碾成无形碎末。

眼看南宫藜摇摇晃晃的身子就要从屋檐坠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咬着牙硬冲过去,死不死的,就这样吧!

“靖仔!”

“哎,知~道~啦!”

我的右臂冒出百根红丝凭空蔓延到南宫藜所在的屋檐之下,就在南宫藜倾倒坠楼的前一刻,成功将红丝包裹她的身体,将她的拉进我的怀抱。

南宫藜脸上发白,嘴唇高频率的震动着,好像在说什么,也像在唱歌,或者是做梦话的呓语,我压下头想听清楚,身后的南宫蒲却大声呵斥道:

“别听!快放她下来!”

吓得我一激灵,赶紧把南宫藜放在地上,然后马上退后几步解释道:

“没别的意思哈,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了,想听清楚她说什么而已,真没别的意思……”

南宫蒲没有理会我,而是蹲在南宫藜旁边,嘴里也在低声念叨着什么,听着确实像在唱歌。

没多久,南宫藜便坐起身子,嘴里吐出一口黑血,那血刚撒在地上就冒起了黑烟,还灼坏了一些青草。

南宫藜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她神态狼狈的用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南宫蒲又帮她擦拭了脸上的汗珠。犹如做了一场噩梦般,南宫藜眼神充满着恐惧,她发现我也在旁边,于是立马起身,故作镇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重新将阮琴抱在怀中,打算再上战场。

“够了!你不要命了?”

我大喊道,赶紧拉住南宫藜的手,阻止她继续逞能。

南宫藜没回头,她用力甩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见南宫藜脾气如此犟,南宫蒲怒斥道:

“每次都这样,差不多就行了!还真把自己当花木兰了?你现在不行就是不行!那边有果儿姐就够了,你去也是碍事儿!”

这话我听都觉着伤自尊,真不知道这南宫少爷怎么想的,这时候说这个真不合时宜!就南宫藜那傲娇的劲儿,估计马上就要起反作用。

果然,南宫藜听到南宫蒲的话,前进的直觉步伐更快了,我只好无奈的摊手看向她硬颈(南方俚语,意思是说一个人是犟骨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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