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出生在书香世家,她学的从来不是如何曲意媚上,争宠谄媚。
那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人风骨,在她一个女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淑妃不美艳,身段也不如其他女子那般玲珑多姿。
但是她只需要站在那里便如傲骨梅花一般,冷清孤傲。
当年天顺帝便是被她这股气质吸引,不顾她已然定了亲事,执意纳她入后宫。
淑妃的祖父是最为重信守诺之人,退了亲事让他心中难安,没过多久便由于忧思过重去世了。
为此,淑妃心中对天顺帝的怨怼更加严重。
产下皇四子后,对天顺帝就越发冷淡。
情爱于帝王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宫中年轻妃嫔一茬接着一茬,哪一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谄媚至极?
他怎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很快,他就将淑妃抛在脑后。
淑妃见状,顺势提出要迁去永福宫居住。
永福宫是距离天顺帝寝殿最远的宫殿。
天顺帝见她冥顽不灵,立即点头同意了。
赵贵妃见她失宠,心中才略微安稳,否则以淑妃母家的势力,若真的争宠,她还未必会赢。
“母妃,儿臣今日前来就是想让您安心的。”赫凌琪笑了笑:“儿臣得了一份神药,服用过后便不会感染瘟疫。”
“哦?”淑妃闻言,惊呼道:“真的这么神奇?”
赫凌琪将瓷瓶中的黑色药丸倒出来,低声说道:“这两颗药丸儿臣便留给母妃,以备不时之需。”
淑妃看着他手掌中的两颗药丸,眼神微闪。
目光落在赫凌琪的脸上,心中了然。
“凌琪,你真的想好了吗?”
赫凌琪点点头:“母妃,儿臣一直谨记您的教诲,想远离这朝堂纷争,做一介闲王,奈何天不遂人愿。即便儿臣已经避府不出,那些人仍旧不肯放过儿臣。”他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深浅不一的伤疤:“这些年,他们明里暗里害过儿臣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
淑妃看到儿子身上的伤,心脏宛若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痛的难以呼吸。
原以为自己不争不抢,他们就不会将他们母子怎样,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一味的忍让竟成了他们任意欺凌他们母子的理由。
“母妃,这世道向来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不想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就要成为手握刀俎的那个人。”赫凌琪沉声说道:“儿臣原不想搅入这乱流之中,奈何被他们拖下水,如今即便不想搅合也来不及了。”
淑妃闻言点点头,擦擦眼泪,沉声道:“母妃明白了。”
她将瓷瓶收好,轻声说道:“你放心,这些年,母妃只是不屑于争宠罢了。”
若她将心思放在争宠上,她连赵贵妃都不会放在眼中。
从永福宫中出来,赫凌琪便去了御书房。
皇上听宫人来报是赫凌琪,眉头一挑,合上奏章,沉声道:“宣他进来。”
不多时,赫凌琪便走了进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平身。”他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准备何时启程?”
“就在这两日,已经命人在准备行李了。”赫凌琪低声说道:“所以儿臣特来向父皇辞行,儿臣此行不知是否还有归来之日,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父皇母妃,母妃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之中,还请父王多多照拂。”
“你母妃心高气傲,哪里需要朕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