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落云披着狐皮外袍,夹带着丝丝冷气,快步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裳若依的身上,她不禁停住脚步,冷声说道:“是你?”
裳若依不欲多说,就准备离开,毕竟同这种眼高于顶,但脑子却不大能跟得上的人,没有什么好说。
落云脚步微移,径直挡在她面前。
扬着下巴说道:“怎么,见到本郡主,竟然不问安?”
君泽乾闻言,语气低沉:“君落云,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被狗吃了不成?”
君落云最怕之人便是她这个兄长,自她来到城王府,父王对她百般疼爱,只要自己想要的,父王都会尽力满足,父王对她的疼宠人尽皆知,就连宫中的皇子公主在她面前都做小伏低,毕竟她父王的势力,便是皇族都十分忌惮。
不过他们虽忌惮,却不敢发作,毕竟西域还靠她父王撑着。
但是面对自己这个兄长,她却是发自内心的惧怕。
从她进到王府的那一日起,无论她如何讨好,自己这个兄长从未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笑脸,更别提嘘寒问暖。
但是如今日这般训斥,还是第一次。
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眶通红。
君泽乾冷声说道:“收起你这副模样,你入府那一日我便说过,王府中的荣华富贵你可以享受,但若肖想其他,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兄长。”
南楚然见状,不由身心舒畅:“阿乾,她毕竟是你妹妹,捡回来的妹妹也算是妹妹,再说还是你父王捡回来的,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便是一条狗,同外面也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君落云一听,怒声道:“你个庶子!说谁是狗!”
裳若依闻言,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君落云怒气冲冲地看着裳若依:“你个贱民,竟敢嘲笑本郡主。”
“君落云,看来待你回了王府,就要请教养嬷嬷来好好教教你规矩才是。”
“兄长。”君落云泪眼婆娑地说:“我知道兄长不喜欢我,我虽是父王收养的,却也是城王府的人,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城王府的脸面。”她指着裳若依和南楚然:“这两个人,一个是庶子,一个是平民,竟敢骑在我的头上,他们可以不将我放在眼中,但是怎么可以不将城王府、父王和兄长放在眼中?”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裳若依笑了笑:“郡主又怎样?王爷又怎样?城王府又如何?我又不是你们西域的百姓,你父王如何厉害,与我有何干系?”
“大胆!竟敢对我父王不敬!”
“不是吗?”裳若依笑了笑:“你也不是城王府的血脉,不过是王爷收养的养女,如今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颐指气使,说好听点是维护城王府的地位和权威,实际上不过是倚仗着王府的势力随意欺辱旁人罢了,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谁都不是傻子,任由你诓骗。”她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是靠着这张脸,顶替别人的身份,过着不属于自己的日子,保不齐哪天正主回来,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她话音落下,君落云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消退。
“你、你!”君落云被她说中心底真正害怕的事情,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南楚然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不由对她在君落云耳边说了什么十分好奇。
君泽乾眼神冷厉地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君落云,滚回西域去,待我回去,必定会禀明父王,好好管管你这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