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厉南熹的回答简短而无力,此刻的她,已经没了主心骨。
在她的心底,竟还残留着一丝天真的幻想——顾苒乐坚持让易向阳到医院,是否因为易向阳是治愈鸿煊的“药引”?
在厉南熹锲而不舍地拨打了五次电话后,那边终于传来了应答声。
“开免提。”顾苒乐冷静地指示道。
厉南熹依言打开了免提,焦急地询问:“你现在在哪儿?立刻来医院一趟!”
易向阳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不解,“南熹,你别着急,先告诉我,是鸿煊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别问那么多,你赶紧过来!”厉南熹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急迫。
然而,易向阳却犹豫了,“我这边有些事暂时走不开——”
顾苒乐突然插话,打断了易向阳的托词,她的声音尖锐而讽刺。
“是吗?什么事?在床上的事?你这挺忙啊,易先生,儿子这还没死呢,你就急不可耐地准备再生一个?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你再生的就一定是个儿子?万一是个女儿?万一根本就生不出来呢?”
顾苒乐的言辞如刀,锋利且毫不留情,她丝毫没有因为易向阳的妻儿在场而给他留任何颜面。
虎毒尚不食子,但这只是形容老虎,而非人。
这些不配为人父母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人类的道德底线,让顾苒乐对人类的底线有了全新的认知。
顾苒乐的话音落下,病房内以及电话那端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仿佛凝固。
“对面那位女士,我知道你能听到,”顾苒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随后,易向阳那边切断了通话,只留下一串忙音在空气中回荡。
厉璟雯观察着厉南熹的表情,发现母亲的脸上竟是一片可怕的平静,这让她隐约意识到,父亲出轨或许已是不争的事实。
但让她不解的是,顾苒乐是如何知道此时父亲正和出轨对象在一起的?
是猜测吗?
顾苒乐的目光转向厉南熹,“你那么聪明,不可能没有半点知觉。”
厉南熹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我有过怀疑,但以前从没在意,就是现在,我也不在意了。可是我不明白,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相往往很残酷,你确定要听吗?”顾苒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厉南熹再次点头,声音略显沙哑:“没有什么比中年丧子还要残酷的真相了。”
“现在要厉鸿煊命的并不是他的胃部肿瘤,”顾苒乐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人心,“而是他感染的一种病毒。”
“感染的病毒?”厉南熹的声音微微颤抖。
“是的,他感染的时间不长,大约五天左右。现在病毒尚处在不活跃阶段,所以厉鸿煊的身体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症状。但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是否留意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