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单怀仁嗫嚅着双唇,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大概是十八年前吧。那时候天赐刚刚出生没多久。我之前为了让天赐的出生没有污点是良籍,花费了很大的一笔钱。不管是修改户籍,还是给天赐找合适的养父。想让别人帮忙养儿子,总不能一毛不拔啊。’’
‘‘我之前那些年所攒下的银子,也在那一次基本都花的差不多了。钱财什么的,花了也就花了。为了天赐,我并不心疼。只要是为了天赐好,我认为都是值得的。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过很久。’’
‘‘在天赐三岁的时候,有人找到了我,并且给我带来了天赐从出生起就挂在身上的银锁。一开始,我以为那人是为了敲诈勒索我的。可是,后来想想并不对。我跟天赐的关系除了我弟弟一家和他的养父一家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知晓我们的关系。’’
‘‘当初为了让天赐是良籍,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银子上下打点的。几番的交谈与试探之后,我才知道来人并不是为了敲诈勒索我的钱财。他们根本就看不上我手里的那点钱。他们只是想让我帮他们做事。’’
说道这里,单怀仁看了天赐一眼,他捂着自己的右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疼,可是,他愣是一声也不敢再叫出来,嘴唇都被咬的出血了。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称呼自己的首领为三爷。我曾经想要回将军府求助的,但是他们好像先我一步知道了我的想法。当时和县的县令直接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抓进了大牢里。县令来到牢房里面见我,并且对我说,如果我不听话的话,我不但再也出不去了,与我有关的人也会全都死掉。’’
‘‘我没有办法啊,我死了无所谓,可是天赐还小啊,他是无辜的啊。他不能死啊1所以,我只能听他们的。’’
‘‘最开始买卖人口的主意,也是他们给我出的。和县哪个地方十分的贫穷。而且天灾人祸不断。那时候有很多活不下去的人。就算是把他们都卖了,不是也给了那些人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了嘛、1而且,我也只是照着他们说的话去做而已。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分到多少钱。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天赐的命。’’
‘‘天赐和他的养父最开始也是住在和县的,这样方便我回去看他。那些人出现之后,他们就把天赐带去了别的州府远离了和县。我知道,他们这是想更好的控制天赐。也是想更好的控制我。’’
‘‘时间越来越长,我帮他们做的事情越来越多。那些人倒也十分的大方,该分给我的利益,从来没有少过一分。以至于到后来,我竟然从这些事情中尝到了甜头。’’
‘‘天赐越来越大,需要花费的银钱也越来越多。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从被动帮着他们做事,变成了主动帮助他们做事。甚至于,对于金钱的渴望越来越大。’’
‘‘那些人最开始的几年,还经常出现,盯着我做事,后面他们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他们甚至是不再出现了,只要我每年都把属于他们的利润交出去就可以了。’’
‘‘少夫人,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真的不知道三爷到底是什么人,每次来找我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既然都不是同一个人,那你是怎么知道谁是他们的人呢?!’’宋卿辞反问道。
‘‘令牌。我认的从来不是人,而是令牌。’’单怀仁说着便从自己的鞋底子里面扣出了半个太极形状的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