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烬实在忍不了了,刚想打算直接杀了他,宿夙却先他一步,一个巧劲儿离开了将军的控制范围,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她声泪俱下,“我即便没读过书,不识字,也知道不能叛主的道理,是楚副将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今生今世便是他的人。”
“如若今日我弃他如履倒戈于将军,难保来日将军厌弃了我后会思及今日之事,届时我便真正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还请将军三思,饶我一条命吧!”宿夙浑身颤栗,语气却十分坚决,“将军若执意如此,我便只能自刎以全颜面!”
说罢,她拔刀便要挥向自己的脖子。
楚烬的心一紧,飞快将她手里的剑夺下来扔到一边。
他低头看着她脖颈处已经泛起的一丝血红,满眼心疼,抬头看向将军。
将军也没想到美人这么果断,他还没说不同意呢,说自刎就自刎。
更何况还有一个小士兵在场,要是现在再不答应她的请求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本来也只是一个女子,倒也没必要伤了两人和气,他摆摆手,“这是做什么?本将军又不是不讲理之人。”
如蒙大赦般,宿夙松了口气,腿脚一软,直接晕倒在楚烬的怀里。
楚烬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这……”将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可不关我事啊!”
楚烬探了下她的鼻息,松了一口气:“将军,是她被吓到了,又很长时间未进食米,所以晕倒。”
将军皱皱眉:“那就宰头羊喂她。”
楚烬顿了顿,“她没吃过这些,可能会不适应,又是病人……”
他沉吟着下意识看向桌上的粥。
将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摆摆手道,“没福气那便罢了,反正我也吃不惯这些粥,从村民那搜到的米还有一袋子,赏你了,就当做是刚刚的赔礼。”
楚烬不卑不亢:“多谢将军。”
屋内的人都走了,宿夙的睫毛才轻轻动了动。
楚烬无奈道:“已经都走了。”
她这才睁开眼。
楚烬刮了下她的鼻子:“真是好本事,一场戏换来一袋米。”
他忽地顿住,手似乎想要抚摸着她脖颈处的血线,“还有这道伤。”
宿夙不在意的扭了扭脖子,看的楚烬心惊胆战:“你小心点!”
“知道啦!”宿夙失笑,“不过很值,不是吗?”
楚烬只是苦笑了下,没说话。
宿夙也不在意,坐到一边端起饭碗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白粥。
许是灶台环境有限,竟还能尝出硬硬的细沙和碎裂的谷壳。
但是她实在是饿极了,难得算得上是正经的饭食,连口提味的菜也没有,却也全吃了个干净。
外面的士兵突然大声喊道:“楚副将,我们现在得出发了。”
“知道了。”楚烬应声,转头对宿夙说道:“该启程返京了。”
这个村子距京尚有二三日的距离,这也是在军队作风严明,速度加快的前提下。
宿夙会骑马,但是一只“羊”会骑马本身就足够惹人怀疑,所以她不得不和楚烬骑同一匹。
“你还记得路吗?”宿夙坐在他的身前,楚烬牢牢将她护在怀里。
楚烬目视前方,沉吟片刻后点点头:“应该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