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分心，火炉炸裂。
她胸膛剧烈起伏，招招手，“怎么回事？”
执事一路小跑，轻声细语一番。
“怎么可能？他？”
项小天撇过头，戏谑道：“你说过的哦，今日炼成，我想怎样便怎样。”
“你！”
司空婉美眸含煞。
执事们虽能识别灵器品级，却不懂炼器艰难。她不一样，她是真正的炼器出身，自幼便酷爱炼器，为此精血损失极多，不得不经常服用血丹补充血气。
她转头看下执事，“有没有猫腻？”
执事认真道：“没有，我们仔细看着的，确实是刚刚炼制，只是炼制手法和步骤和传统炼器完全不同。”
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司空婉裙袂轻飘，走至项小天炉前，说道：“你又在炼制？你好好炼，不介意我窥探一番吧。”
项小天耸耸肩，“你随意。”
暮色渐浓，夜彻底降临。广场四周，先前翠绿的树林，已变得影影绰绰。广场上有些人已离开，大多数修士依然凝神，赏月赏景赏美人。
司空婉轻阖双目，神识探入炼器炉。
整体淬炼？
这人炼制兵刃，居然不是从边边角角开始？而是整体融炼！这需要多强的神识啊。
不对，不仅仅是整体融炼，他还是从内而外。正常炼器皆是由边角至整体、从外至内猛火炙烤，对火候的掌控要求极高。
此人这炉火开的极低，根本是在掩人耳目。他用的是自己的灵火，众所周知，修士只有到达结丹境界，才有体内真火，可以不借助丹炉。
场中只有云流老祖可以做到。
用灵火炙烤，真元如此浑厚？
灵火司空婉也有，但只能操控半炷香时间，哪能像此人这般肆无忌惮操纵。
她眼眸陡然亮起，如琉璃一般。此人别的不论，炼器方面真是个天才，她暗暗想到。正思索间，发现此人又在看自己双腿，不由得紧成一条缝。
她这次还真误会项小天了。
项小天正在思索，自己吞噬了不少法器防具，能不能炼制灵器防具呢？他想给玖儿炼制一件灵器裙袍。
瞧见司空婉这身裙袍不错，色泽材质款式都是上佳，就动了吞噬的心思。
司空婉美眸凝霜，怒叱道：“你这人炼制灵器还能分神？”
项小天淡淡道：“我这灵火可以自行听指令烧灼，我此刻只需操控器液均匀即可。”
司空婉不想说话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连灵火也练至地阶？
灵火分为人、地、天、仙、圣五个品阶，每一阶晋升都难如登天。别说地阶灵火，人阶灵火都是凤毛麟角。
她不知道，项小天这灵火起初本体是嗜血魔焰，被吴命吞噬数十万凡人精血，又在灵缈园吞噬数百年的修士精华，融合多种灵火，早已突破至地阶。
司空婉轻掀前襟，坐在蒲团上，表情冷漠淡然，内心却翻滚着狂澜骇浪。
不知过了多久。
在她的神识窥探下，炉中渐渐升起一抹威严肃杀气息。她鼻翼微翕，炉内有股浓郁的生机却夹杂着隐而不发的暴虐血腥，略微格格不入，却完美混合在一起。
这是一柄剑，
项小天双眉似剑，将其握在手中，陡然轻挥，剑影纵横，揽来一缕月光，
递了过去，“这剑送你，可否换你一样东西。”
司空婉愣愣接过，随手舞了个剑花，剑光四射，如万点寒星倾洒。
“换什么？”
“换你这身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