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已经准备好了水,芸娘还在里头放了安神的药包,年惜月去沐浴更衣,白芷则被苏培盛叫到了院子左侧的小书房里。
“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白芷连忙行礼。
“那个图礼今日是否对侧福晋不敬?”胤禛皱眉问道。
若非如此,年惜月怎么会说他是个纨绔子弟?
她不想多说,他也不好追问,只好私下问问丫鬟。
白芷闻言连忙摇头:“回王爷的话,那位公子并未对侧福晋不敬。”
胤禛见她有些紧张,皱起了眉头:“你可知欺瞒本王的下场?别以为你是侧福晋身边的大丫鬟,本王就不能处置你。”
这小丫头平日里胆子也挺大的,这会儿却有些紧张,不仅脸色不对,还使劲拽着手里的帕子,一看就在撒谎。
“回……回王爷的话,奴婢……奴婢当时离得远,没听清楚那位公子说的话。”白芷更加紧张了。
“实话实说,若敢有半句欺瞒,本王就让你留在这五台山,永远别跟着你主子回京城了。”胤禛威胁道。
“王爷……侧福晋,侧福晋再三交代,不许奴婢们多言半个字,不然就要把奴婢们发卖了。”白芷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她说这话你也信?你是她的贴身大丫鬟,从小伺候她,她对你们再好不过了,舍不得卖你们,你老老实实把今日发生的事儿告诉本王,本王不会和你主子说。”胤禛才不上当。
就年惜月那样的脾气性子,怎么会发卖身边的奴婢?
她最护短了。
白芷很想说,她也不信王爷会把她留在五台山呀。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白芷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被苏培盛催促之后,才道:“那位……那位图礼公子倒也没有在言语上对咱们侧福晋不敬,可他那眼睛……一直往咱们侧福晋身上瞄,一看就不是好人,侧福晋有些生气,却也不好出言训斥,免得此事传出去,有人往咱们侧福晋身上泼脏水,说她举止不端。”
白芷见胤禛脸色有些难看,顿时“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你接着说。”胤禛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白芷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们侧福晋说了……世人皆轻贱女子,哪怕女子遇到不公之事,别人也只会说,是咱们女子的错,还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今日不带我们出门,便不会遇到这种胆大妄为之人了。”
胤禛闻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今日,是本王和惜月说,后山那几棵桃树上结的桃子又大又红,肯定很甜,她喜欢吃新鲜的果子,让她带你们一起去采摘,她这么说,倒是本王的错了。”
“王爷没有错,我们主子也没错,是那个叫图礼的,实在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他们一过来,奴婢就立马自报家门,说我们主子,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
白芷又愤怒又委屈:“他们二人行礼时,侧福晋就要回去了,是那图礼未得我们侧福晋吩咐,就大声说,他是侧福晋外甥女的未婚夫婿,故意纠缠。”
“这人真是不要脸,如怡格格还不曾和他正式定亲呢,他便以人家的未婚夫婿自称,还想在我们侧福晋面前套近乎,侧福晋很生气,训斥他一番后,带着奴婢们回来了。”
“本王知道了!”胤禛点头:“你快些回去伺候惜月吧,免得她找你。”
“是。”白芷连忙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跪了下来:“王爷,这事真的和我们主子无关,是那人不懂礼数。”
“本王知道。”胤禛颔首。
白芷这才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