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齐妃提着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去永寿宫给年惜月请安。
“天这么冷,姐姐也不怕把自己给冻着,快过来暖一暖。”年惜月冲着齐妃招了招手。
如今虽已是一月中旬,可京城的天气依旧很冷,今日一早还下了雪。
年惜月特意免了众人过来请安,没想到齐妃竟然来了。
莫非是因为三阿哥的事?
年惜月让人上了茶点后,直接道:“姐姐今日过来,想必是为了三阿哥吧,我前两日探过皇上的口风了,皇上这回严惩了允禵,革了他的郡王爵位,又削了他的宗籍,贬为庶人圈禁在景陵,弘时颇有微词,说他家十四叔太惨了,言外之意,就是在说皇上太狠心,处置的有些重了。”
“什么!”齐妃闻言瞪大了眼睛:“这……这该不会是误会吧?弘时自幼胆小,又不太会说话,他……他怎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
“皇上很生气,说弘时被关这三年来不仅没有任何长进,脾气性子还越来越暴躁,不知进退,不孝皇阿玛,所以……暂时还没有要将他放出来的打算。”
齐妃听了年惜月的话后,恨不得立马冲到阿哥所,给弘时几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为了让他早点儿被放出来,出宫自立门户,她和女儿做了许多努力,平日里也谨小慎微,生怕惹了皇帝不高兴。
没想到他一点长进也没有,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说这样的话。
他若不是皇子,早就和允禵一个下场了。
允禵犯的可是刺杀君王的大罪,换做别人早就被抄家灭九族了,皇上能让他活着,已是天大的恩典。
弘时疯了吗?竟敢为他说话。
“我正打算过两日见一见大公主,让大公主提点提点弘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一个做皇子的,更应该比旁人清楚才是。”年惜月说着看向齐妃:“姐姐就别去劝了,那孩子不会听你的。”
齐妃去了,最多就是打骂儿子一顿,只会适得其反。
“都是臣妾不好,让娘娘费心了。”齐妃福了福身道。
为这事,她多次求年惜月帮忙,结果儿子却自己拖后腿,简直太打脸了。
她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年惜月才好。
“娘娘以后别在皇上面前替他说话了,不值得。”齐妃说着摇了摇头:“都是臣妾教子无方,才有今日这样的后果,他如此不忠不孝,哪怕永远被关在阿哥所,也是活该。”
齐妃对儿子真的很失望。
她这个做额娘的一心为他打算,人家却自己把自己给毁了,怪得了谁?
亏她昨日还觉得皇上言而无信,一点也不在乎儿子。
如今只觉得打脸。
“皇上没有将此事告诉姐姐,也未曾宣扬出去,说起来也是为了保护弘时,不然以他说的那些话,就不是禁足反省这么简单了。”
年惜月说着摇了摇头:“皇上当时说了句气话,虽是气话,但我觉得姐姐也得放在心上。”
“皇上说了什么?”齐妃连忙问道。
“皇上说,弘时既觉得他十四叔好,皇上太狠心,那干脆去给他十四叔当儿子得了。”
齐妃听了年惜月的话后,脸色很苍白。
“若不是允禵有好几个儿子,没准皇上真会这么做,姐姐过几日让大公主进宫,劝一劝他吧。”这事,年惜月本打算等过两日天气好一些,把齐妃叫过来同她说一说,人家今日既然自己上门了,那便都告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