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玳和裴晏礼重新出现在生辰宴上后,华安公主身形一晃,差点儿摔倒,但很快她便稳住了。
看来,是柳明杰的计划失败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姜玳落座的同时,恰逢几个妆容夸张的戏子鱼贯而入,等最后一个身穿粉衣的戏子出场时,系统贴心提醒。
“最后一个人,就是华安公主的相好。”
姜玳却想起了柳明杰之前所说的,关于这人的消息。
她压低了声音,对一旁的裴晏礼道:
“你之前见过的人,应该就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戏子。”
“柳明杰说,这人是大夏国提出细作计划大臣的亲儿子,听说是最喜欢的女人死了之后,性情大变,自愿来到了安国。”
“在那之前,和柳明杰接头的人,并不是这个人……”
裴晏礼眸色微深。
就算对方脸上的妆容和他一样的夸张,亲娘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的那种,但裴晏礼还是从对方那阴郁的眉眼中,认出了他的身份。
大夏国礼部侍郎之子,同时,也是他的仇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裴晏礼勾唇露出一抹愉悦的笑。
他猜出来,对方自愿来到安国是因为什么了。
来找他复仇啊,可惜啊……
裴晏礼捏了捏姜玳的手,嗓音温柔。
“谢谢蓁蓁,这人是我的老朋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姜玳没有追问,直接点头应下,但却补充了一句。
“这人除了是大夏国细作外,还是华安公主的情夫,华安公主之前的孩子,就是他的。”
裴晏礼挑了挑眉,顿了两秒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之前他根本不把华安公主放在眼里,只要对方安分一些,不介意她继续以公主的荣宠过完一生。
但如今,对方帮助柳明杰,还和戏子有这么这么一层关系,那就别怪他不顾念最后的那点儿血脉亲缘了。
希望之后,华安不要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然……
台上戏子表演的时候,柳明杰也从客房返回宴席。
别说,整个公主府,估计只有他是最忙的,不仅要招待宾客,和华安公主表现恩爱,还要抽空时不时的冲姜玳投去惆怅、深情、哀怨等眼神,堪称忙的飞起。
为了给柳明杰希望,姜玳也时不时的表现出怅然若失、落寞等神情。
虽然知道姜玳是演的,但裴晏礼还是有些不舒服,面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阴沉。
害怕哄不好,姜玳看“胡萝卜”吊的差不多了,便主动带着裴晏礼告辞,但临走前看向柳明杰的一个幽怨眼神,却成功让柳明杰以为,姜玳是在吃他和华安公主的醋,顿时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了一点儿……
一到御辇上,裴晏礼就再也忍不住了。
首先用特制的药水洗去脸上的伪装,然后迫不及待将姜玳抵在角落,兴师问罪。
“蓁蓁,你说,到底是我好,还是柳明杰好?”
看着某人危险的目光,姜玳熟练的将双臂搭在裴晏礼的肩膀上,浅笑嫣然。
“当然是夫君好了,你可是我亲手选的,柳明杰算是哪根葱?等到军队那边儿准备好了,柳明杰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任你处置,但不能让他死的太轻松,生不如死才更适合他……”
姜玳的一番话,成功取悦了裴晏礼。
他忍不住低头,吻上姜玳红润的唇,同时,也是另一种方式的宣誓主权。
只不过,吻着吻着,空气中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蓁蓁……”
裴晏礼哑声轻唤,声音里充满了克制。
自从知道姜玳怀孕之后,他便减少了同房了次数,仅有的那几次,还是姜玳缠的紧了,并用大夫的身份做保证,他也想,这才半推半就的从了。
但因为怕伤害到孩子,动作和力气都不敢太大,也不能太久,对于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的两人来说,分外磨人。
姜玳不满嘟嘴。
“别停啊,我说过了,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在姜玳的花言巧语之下,裴晏礼还是继续了,但却随时注意着姜玳的表情,一旦她皱眉或不适,立刻停下,气的姜玳在裴晏礼肩膀上留下一个牙印。
不上不下的,给个痛快不行吗?
时光飞逝,眨眼间,五个月时间过去了。
姜玳预产期即将来临的同时,军队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向大夏国发起进攻。
这几个月,姜玳没有再出宫,只是在华安公主邀请她的时候,拿出一封信,让华安带给柳明杰。
信上的话,都大差不差。
不是说遇到了事情不能出宫,就是裴晏礼看她看的紧,没机会。
柳明杰回信上的语气,也是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急,可姜玳不出皇宫,他也没办法。
如今姜玳马上要生产了,裴晏礼更不会允许姜玳冒险了,柳明杰只好另辟蹊径。
这不,今日华安公主又来了皇宫,这次,带来的是口信。
“女帝,驸马让我转告给你,有一个很好的机会,等你生产后……”
华安公主低着头,声音平淡无波的讲述着。
姜玳立刻意识到,这是柳明杰最后的忍耐极限了,对方准备在自己生产后,把孩子和自己强行带走,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想到早就准备好的一切,姜玳索性不再伪装。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华安公主,问道:
“生产后不易颠簸,连这一点都注意不到,就不要再说柳明杰对我情根深种的想法了,因为,真的很假。”
“也难为你忍了柳明杰这么长时间,但我很好奇。”
“他究竟答应了你什么,才让你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华安心中“咯噔”一跳,但嘴上却不承认。
“女帝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姜玳面色嘲讽。
“听不懂?你身为安国公主,知道柳明杰是大夏国奸细的时候,不仅没有告诉任何人,还和他狼狈为奸,这句话总听的懂吧?”
姜玳说的这么直白,华安公主终于演不下去了。
她抬起头,一双满是愤恨的双眼,毫无遮挡的死死盯着姜玳。
怪不得每次来皇宫见姜玳的时候,她总是低头,原来,是怕自己的眼神暴露了。
“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