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沈怀信的暗卫都善于忍受痛苦，也许是因为她们早已习惯。
军医接着又倒上一种黄色药粉，然后用白色布条包扎伤口。
沈怀明见玉影没有挣扎，索性放开了手，他感觉很不好，头脑越来越晕，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还有重影。
他想要去桌旁喝口水缓一缓，可是刚刚站起身，便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床下。
“沈怀明——！”
“殿下——！”
这是三皇子在生命流逝到终点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有点单调，有点寂寞。
死前身边只有两个人是会有点寂寞的，死前如果没意识到自己会死是会有点凄惨的。
但无论他现在觉得孤寂，还是凄惨都不重要了。
这毒药已麻痹了他大脑的感知。
他只能听见，但他理解不了。
沈怀明是什么意思？殿下又是什么意思？我呢？我到底在哪？四周为什么黑乎乎的一片？
我刚刚在做什么？似乎在救人？她得救了吗？我真的很想她得救。
得救又是什么意思呢？
在漆黑之中，沈怀明闭上了眼睛。他那因为痛苦而轻颤的眼睫，最终还是停止了颤动。
他死了。
军医跪在他身旁，摸完他的鼻息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