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局不好,怎么能这么坚定的离开呢,依依不舍好,更富感情……”
“不行,咱们回齐国的时候等带上让师兄弟们都好好批判一下!”
昌平君听着耳边的议论暗自咬牙,手掌已握成了拳头。
“君上,要不要……”
有身边护卫询问。
“走,回府!”
昌平君没法追究。
太多了。
而且事情闹大了,他所受到的影响才是最大的。
儒家这些人,嘴皮子也不比名家差多少。
回到府里。
昌平君顿时更为难受了。
“夫君你既顾念旧情不愿对农家下手,那长信君出头你又为何要阻拦?”
“我那可怜的涟儿,才只有那么小……”
“或许,这就是涟儿的命吧!”
去特么的旧情!
昌平君有点想骂人了。
但此时又忽然有些恐惧。
他的枕边人啊,竟然都相信了这毫无逻辑的故事?
那天下人又当如何?
可是,现在昌平君的确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若非自己就是当事人,昌平君甚至感觉自己也会掺和进去讨论讨论……
犹豫再三,昌平君最终决定,效仿当年长信君的做法。
昔年长信君遭遇刺杀,结果竟然入宫告状,最后得到了足够多的好处。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那就让嬴政来想办法。
现在昌平君也决定学一学!
谁不知道小说家如今已聚集在了长信君麾下,这分明就是长信君要坏他的名声。
可是……
嬴政这边的结果让昌平君又失望了。
长信君倒也真的是个老狐狸。
河内报上仅仅只是刊登了医家念端先生对于农家下毒的斥责。
小说家所编造的故事,那不过是民间流传而已……
而且长信君与小说家还多次驳斥过,是有人假冒小说家之名,传播此等低俗不符合事实的故事……
甚至在这故事刚开始流传的时候,长信君就已经凭借其自身的影响力和权势,在河内乃至秦国,严禁传播这种有损昌平君荣誉的低俗故事。
但……
越是明面上禁止传播的故事,私底下那才传的更快更广。
什么低俗故事?
那分明就是普罗大众所喜欢的,接地气的故事!
若无长信君这般“热心相助”,这故事还未必能传播的这么快。
“长信君已经尽力了,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实在怪不得他。”
“有医家的念端先生为证,想来芈涟所谓的体虚确为农家所为。”
“昌平君倒不如想想,可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农家?”
“以至于冒天下之大不违行此恶事。”
嬴政的话犹在耳边。
昌平君忽然心中寒意更浓了几分。
对于这位能够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偌大秦国的王,昌平君从不敢小觑。
吕不韦和成娇,都是前车之鉴。
这事儿,真的是长信君在针对他吗?
这太不对劲!
昌平君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和长信君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怨。
倒是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或许……
这位年轻的秦王已经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借此敲打?
“农家不能硬保了!”
昌平君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在家中暗室里暗召田光相见。
“我让农家弟子在茶馆酒肆中驳斥,可他们竟然听故事听得入迷了。”
“还有人问我是不是真的。”
田光的脸色现在比昌平君更难看许多。
农家的弟子都是些什么人?
说是农家弟子众多,可实际上大多数其实都只是凑数的。
这种刺激的故事,刚好就是那些底层弟子们所喜欢的!
可不派这些底层弟子去,难不成还把身居高位的那些堂主派去干这种活儿?
无解!
作为农家侠魁,田光什么什么阴谋诡计刀剑拼杀都经历过。
可这种软刀子,田光是一点都不擅长。
“农家撤出秦国吧。”
昌平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闷亏他只能认了。
“涟儿的事情上,本君走了一招臭棋。”
昌平君有些后悔。
是他自己把刀子递了出去,才会让这流言起到这般惊人效果。
若无念端对农家的斥责,令人好奇农家为何会对昌平君的女儿下手,这离谱的流言即便有效也不至于这般夸张。
“农家已经全面撤出了楚国,这对君上的影响还不算太大。”
“可若是再撤出秦国,对您便几乎没有什么助益了。”
田光也在深深的叹气。
自从得到了昌平君支持以后,农家发展可谓迅猛,超越儒墨也不在话下。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屡遭挫折,计计不成了呢!
难不成,农家就注定无法壮大吗?
“无妨,先潜伏下来吧。”
“如今长信君发力,对农家展开了通缉,继续留在秦国危险太大。”
昌平君脸上的神色终于恢复了些许:“而且嬴政或许已经在怀疑我了,撤出秦国,彻底的潜伏下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欲成大事,便不必急于一时之胜负。”
“耐得住寂寞,留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说到最后,昌平君已是站起了身子,宽大袖袍挥舞。
自信且从容。
……
河内。
嬴景的书房中。
此时在他的身前,六剑奴齐聚。
“传命寒蝉,夏天快到了,可以开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