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便是你的宿命。”
五位剑奴的剑光横空,组成了严密的剑网,将炎帝六贤冢的入口完全封锁。
面对五位实力甚至更甚自己的高手联合,吴旷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他立刻举剑而起,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和最强的功力挥剑。
可这毫无作用,完全没有反抗的空间。
只是刚刚举起剑,一道剑光便已是被划伤了他的臂膀。
仅是这么一个交锋,吴旷便已是心知六剑奴的强大,完全不可力敌。
“长……”
他试图传出声响。
可下一刻,一柄名剑已是划伤了他的咽喉。
不等吴旷反应,连续不断的剑光已是在他的身体上不停划过。
仅仅一个瞬间。
砰!
仅仅一个瞬间,吴旷那火热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嘴角和身体的各处不断溢出,将六贤冢洞穴的入口给染成了一片红色。
“终究……还是没有能来得及啊……”
最后的时刻,他的双眸凝在山体那巨大的石像上,始终不愿闭眼。
吴旷,死!
没有能如历史上那般与陈胜一同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吴旷就这样死在了炎帝六贤冢之外。
但,这一切还尚未结束。
另外一边,朱家擒住了有些蠢笨的齐国将领,六堂剩下的几位堂主也是终于突围成功。
但此时他们已经分散开来,四散而逃。
“想不到还能活下来……”
四岳堂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惊恐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是啊,这都能活下来,堂主倒是好福气。”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在四岳堂主身后响起。
“司徒万里,你来了啊!”
四岳堂主先是一惊,但紧跟着又是长松了一口气。
司徒万里执掌潜龙堂,虽地位不及他们六堂的堂主,可也勉强算得上是农家的高层之一了。
如今已脱离了山谷的封锁圈,虽还有追兵,可有司徒万里在想来活命不成问题。
“快,我们快些离开大泽山,想不到齐国竟会对我农家出手,如今虽是突围了,可追兵依旧凶险!”
噗!
剑入肉体,传出一声轻响。
四岳堂主终于明白了过来。
叛徒,在这里!
“你……”
他试图说些什么。
可是,司徒万里并没有这个心思听他的遗言。
面上没有半分表情,司徒万里已是冷漠的将一柄薄如蝉翼的剑他身体之中抽出。
砰!
又是一位农家堂主倒下,大泽山的土地都被染红。
“下一个……”
司徒万里收回手中寒蝉,轻声的低语了一句。
下一刻,他的面上又重新恢复了八面玲珑的笑容。
……
“义父你怎么样了?”
朱仲,朱家的义子。
此时他正背负着虚弱无比的朱家在大泽山中疯狂逃窜。
“唉!”
朱家深深的叹了口气,面具化作了哀蓝色:“我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一身功力全没了!”
施展一次千人千面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二十年的功力!
即便是朱家这样的高手,可今时年岁又才能有多少的功力?
他几乎已是消耗了个干净!
“什么?”
“义父你没功力了?”
朱仲大惊失色,他匆匆的将朱家放下靠在一棵大树的树根旁。
“功力没了不要紧,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朱家皱着眉:“千人千面虽然厉害,可若非齐国的军队久疏战阵,那将领更是蠢到在我面前露出破绽,否则我等绝计无法突围。”
“现在这里还不算安全。”
“不要停下,先离开大泽山到安全的据点去再说。”
嗤!
朱家还在侃侃而谈的时候,一柄残圭剑格,剑身血槽形似裂痕的奇异名剑,已是无比突兀的从朱家的后背穿过了他的心口,饮血后的剑身血槽上似泛红光。
朱家完全没有预料到义子的背叛,此剑凌厉而迅捷,顿时口中和心口处不断有鲜血渗出。
“是…是…你……”
朱家才刚刚使用过千人千面,一身功力所剩无几,此时要害之处再中一剑,已是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义父啊,你猜错了。”
朱仲没有将剑拔出,让朱家还能勉强维持住最后一口气。
“既然没了功力,何不借你的性命让我往更高处走呢?”
朱家嘴角溢着鲜血:“我这……功力……所剩无几,神农堂主……的位置,本是……你的。”
但朱仲的面上却是带着讥讽,并无任何悔意。
“义父啊,杀了你,那个位置依旧是我的。”
噗!
朱家终于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点点猩红爬满了朱仲的面颊和身上的衣物。
可后者的神色却始终很是平静,只自顾自的从朱家身上将名剑抽出,擦拭着剑上的鲜血。
啪!啪!啪!
拍掌声在这山林之间响起。
“能从数千人的兵家战阵里突围的朱家堂主,却不成想竟会死在此处。”
司徒万里手持一奇门兵刃铜钺双刀缓缓出现,他看着轻叹着摇了摇头:“那可是你的义父啊,不曾想竟如此之果决。”
朱仲头也不抬,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彼此彼此,寒蝉不动,一鸣惊人。”
“谁能想到,偌大农家,竟会亡于一只小小的寒蝉呢。”
司徒万里看向了朱仲手里的奇异名剑,不置可否道:“农家不过江湖门派,试图掺和到那些大人物的游戏里,本就是自取灭亡。”
“不过噬圭这柄剑,的确很适合你。”
罗网对农家的渗透不是没有效果的,尤其是在有着司徒万里作为内应的情况下。
朱家的这位义子朱仲,便是司徒万里所发展出来的下线,甚至他也得到了一把来自罗网的名剑“噬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