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保护你的。相信我。”
靳玉知道比弃猫更敏感的她早已察觉到他的异样,话语同样认真而安定,“我相信你。”
她笑着牵住他往回走。
他眼中忧色渐深。
——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可你不相信我能保护好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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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江怀望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他正举着一本书,久久未翻一页,敲门声响起时,他险些失手把书扔到灯火上,定了定神,才出生问:“是谁?”
“江兄,是我。”
“单兄?”江怀望惊讶,快步走过去把门打开,见单掌门一人立于门外,满面凝重,更加惊讶,“你这是?”
“我有要事相告。江兄现在可方便?”
江怀望自然方便,让开门口,“请。”
单掌门进入书房,见房内只江怀望一人,等他把门关好,不待他发问,就急急小声问:“江兄,快把庄内地图拿出来。”
江怀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取下地图,在书案上展开。
单掌门略一察看,猛地一拍桌案,“果然!”
他虽然有意收了力气,书案上的半盏茶还是被震得一晃,江怀望心早被他说得沉了好几分,惊讶又焦急地看着他,“老兄,有话请快直说,你可不是大晚上来同我打哑谜的吧?”
“唉。”单掌门重重一叹,声音粗得像熊,然后用更粗沉的声音将来意道出:“我是来提醒江兄的。江兄可记得岳人才被害那晚,黑衣人的逃跑路线?”
“自然记得。”江怀望说着,用手指将路线描了一遍。
“你没看出哪里不对?”
“单兄的意思是?”
“以这里为起点,若论最短最便捷的出庄路线,该是这样走才对;而这条路线,明显绕了路。”
江怀望一看,“不错。可为何……”他脑中飞速闪现几个可能,悚然而惊。
单掌门看着他,声音放低,“我记得,那晚是阴以宁带人追赶他们的……”
江怀望心中一个不好的猜测被暗示到了,再一回忆,那路线确实有些被追的人被追的人逼着跑出来的意味,结合那晚发生的事——
“你的意思是,阴少侠有意诱导黑衣人到岳人才所在的地点,杀害了他?”说完又自行反驳,“那群黑衣人功夫歹毒、心术歪邪,哪里那么容易被牵着走?”
单掌门听江怀望还称“阴少侠”,重重一哼,“这就是可疑之处了!诱导还好说,只怕是勾结罢。那么多人围追堵截,黑衣人怎么就在他的手下不见了,总是有嫌疑的。”
“人命关天,无凭无据,不可轻易怀疑人。就目前所看,黑衣人逃跑路线确有蹊跷,可终归无切实证据证实这路线和岳人才被害一事皆与阴少侠有关。巧合的可能性更大。退一步说,阴少侠能力不凡、前途大好,没有里通外敌和故意杀人的动机啊。”
“怎么没有?通敌之事且不提,不过‘威逼利诱’四字耳,你我无从得知。就说杀人动机,可不是没有,还很明显:岳人才如何欺负他的,苍城派众人可没少提,我们当时一道听的证言,你可别告诉我你都忘了。”
“那……不是一回事。观阴少侠的气量,不像会以此害人的人;纵使有意借刀杀人,也未必同黑衣人有所勾连。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凭空归罪。”
“老兄啊,这世上哪那么多巧合。你也执掌芙蓉庄这么多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实例,你见得还少吗?你们嘴皮子都比我遛,我向来只有听的份,类似的道理总不至于要我说给你听吧。你心太好,以己度人,以为天下都是好人。可现今正值多事之秋,芙蓉庄上下全靠你,江南武林也多仰赖于你,一切小心为上啊。”
江怀望沉默许久,“就算要小心吧,依单兄所想,该当如何?”
单掌门压低了声音,靠近他,“依我说,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