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的事还没定下来,我跟你说啥?你回头跟我大姨,跟我婶子们一说,要是万一有个啥差头冬儿去不了了,叫她还咋个在农场做人?要不叫芳儿这事是板上钉钉了,我也不能告诉你!”
刘美丽本来就爱哭,这说着说着眼泪又哗哗的止不住,“你说芳儿咋这个能耐呢!说跟着冬儿走就真叫她办成了,撇下我一个可咋个办?”
刘婶子一见这样,也顾不上八卦别人的事了,忙安慰她闺女,“瞧你,哭成这样干啥呀?这女孩子大了就是要各奔东西的,娘年轻的时候也有几个好姐妹,那天天腻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可后来一结婚,又有了你们这几个讨债鬼,还哪里有时间跟她们一道玩了?慢慢得各忙各的,联络的就少了。
你瞧你如今也到了年纪了,要是真跟那小子成了,还不把你调到农垦总局那边?就是冬儿她们还在,你们慢慢接触的也会减少的。她们去了哈市也不妨碍你们的感情,到时候多写信不就行了!”
“谁要跟他成啊?成不了一点了,我才不要在这边找了,我也要嫁到哈市去跟冬儿芳儿做伴!”
“你这孩子,说这没边的事,她们两是家不在这里,嫁去哪儿都无所谓,你嫁到那么老远做什么?
娘想见你都见不着,你以前不说嫁了人也要常回家混饭的吗?嫁那老远几年能回家一次呀?不行,这事儿我不同意啊!”
刘婶子没把她闺女的话当真,可刘美丽却打定了主意,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今天因为她娘强烈反对,她没出成门,自己在炕上躺了大半天,连晚饭都没吃,枕巾都哭湿了两条,那没咋恢复的眼睛肿得更厉害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她就跑去了林冬初的宿舍外头。
冯淑芳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她窗户根边哭边喊她的名字,三魂六魄都要吓掉了两个。
还以为老天看不得她这两天太张狂,找哪个鬼姐妹来教训她来了呢!
“干啥呀这是?一大早上爬我们窗户根哭?”冯淑芳一脸的起床气,要不是叫这两天姐姐心情实在太好,且不易动杀念破坏了喜气,高低也要让这死丫头见见血!
“哇!!!”刘美丽进了门,就嚎啕大哭。真真是那种撕心裂肺,生无可恋的那种哭。
林冬初姐俩常见她哭,可从没见她哭成这样过,两人顿时就慌了,“怎么了这是?不是去你大姨家相亲去了吗?咋个弄得这么憔悴,相亲没成呀?”
“你,你,你看不起谁呢?你都能和宁技术员成?我咋个相个文书就成不了了?
也不瞧瞧姐们这迷人的小模样,我一个眼风过去立马把他迷得找不到北了!
他老相中我了,就是我不乐意和他处呢!”
刘美丽打了个哭嗝,接着边哭边嚎叫,“冬儿,芳儿,我对不起你们两个,我给你们拖后腿了,我昨儿晚上考虑了一宿,还是觉得没办法接受那俩吃货,就他们那样的我下不去口。
我错了,我对咱们组织不够忠诚,这点牺牲都不肯做。
可是我一想到,我要是嫁给了他们以后谁做饭洗衣服?谁给我倒洗脚水?就他们那两个懒样肯定做不到,我就下不了决心了,我不想以后吃苦……
冬儿,芳儿,对不起,你们打我吧!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准再好好挑挑,铁定也能飞走!”
林冬初真是哭笑不得,搂着她表示不管啥时候都忘不了她,保证一直要好!
冯淑芳也承诺,去了哈市一准帮她好好挑挑,找个能给她洗衣服做饭打洗脚水的,帮忙她起飞!
这才勉强将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