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冷冷一笑:“陈大夫鼻子如此灵验,怎么连好劣都闻不出来?”
他抓起一把盒中的欢宜香,狠狠甩在陈大夫脸上。
“本将军待你不薄,你竟这样回报我,你就不怕本将军灭了满门吗?”
陈大夫闻言,知道年羹尧已经知道了真相,吓得魂飞天外,噗通跪倒在地:“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老朽也是迫不得已啊!”
年羹尧凌厉之势而下:“将你入宫之后的情况,仔仔细细说出来,再敢隐瞒一星半点,你全家,包括你刚出生不久的孙儿,都别想活。”
陈大夫想到自家雪白可爱的孙子,顿时如竹筒倒豆子般,将当日入宫遇到的什么人,看见什么事,听到什么话,全部说了出来。
年羹尧听得心惊动魄,咬牙切齿:“太医院的太医,太后身边的姑姑,好啊,真是好得很啊!”
深夜,朝瑰又一次来到军营。
年羹尧似乎是料到她会来,早早备了茶水和点心,静静道:“你来了。”
朝瑰望着他:“你知道我会来?”
“当然,你若不来,岂不白费了这阵子的谋划?”
朝瑰笑了笑:“听你这语气,似乎是想通了。”
年羹尧手里拿着一个棕黑色块状的东西,问:“你知道我手里这东西是什么吗?”
朝瑰说:“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麝香,马麝身上取下来的,且是极珍贵的当门子,药力比普通麝香强十倍不止。”
年羹尧嘶哑着喉咙:“你见识广博,让人佩服,这东西的确是马麝,产自西北大雪山,十分金贵,当年我率兵平定西北之乱,曾缴获了无数战利品,这麝香就是其中之一,我战场厮杀,拼了性命夺来的东西,最后竟成了刺向我妹妹的刀,你说可笑不可笑?”
朝瑰神色平静:“权力之争,残酷无情,没什么可笑的,只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去算计一个女人,实在让人恶心至极。”
“是,那个男人,真是让人无比恶心。”
年羹尧恨得呕血,望着朝瑰的眼中,有着太多太多的不解:“我对他忠心耿耿,倾尽全力助他登上九五之位,世兰对他也是痴心一片,用情至深,他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朝瑰冷冷道:“你还不明白吗?他是皇帝,生杀予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忌惮你功高震主,自然容不得你妹妹生下带有年氏血脉的孩子,还有太后和皇后这对姑侄虎视眈眈,端妃当年那碗安胎药,不过是替这对黑心肝母子背了黑锅而已。”
年羹尧紧紧攥着拳头,厉声道:“好一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当年我能把他拱上去的,现在也能将他拉下来,这对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母子,我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他眼中凝着化不开的嗜血与狠戾:“我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家人,我比世兰大了十几岁,从小如珠如宝呵护到大,可谓是长兄为父,谁敢伤她、害她,谁就是我不死不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