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朝云认为自己被盛长柏算计受尽屈辱,这会子还没被他的父母联手折辱,顿觉气血上涌,浑身发颤,差点没晕过去。
一直沉默不吱声的如兰,恨恨瞪着海朝云:“你好狠毒的心肠,我二哥哥一片真心待你,连妾室都不纳,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此毒手?你那该死的疯病,害得二哥哥断子绝孙……”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惊慌失色的海朝云打断:“什么断子绝孙?你在胡说什么?”
到了这一刻,海朝云才意识到,长柏极有可能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否则盛紘和王若弗不会如此疯魔。
如兰道:“刚才你疯病发作,对着二哥哥又打又抓,还一脚踢在……踢在……”
说到这里,如兰羞红了脸,再也说不下去。
长枫知道女儿家脸皮薄,没法说这事儿,就开口道:“你那一脚,重伤了二哥哥的病根子,大夫诊断说,他怕是再也无法行房了。”
闻言,海朝云‘啊’地一声厉叫,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又掀起了一阵鸡飞狗跳。
是夜,羊毫用了两碗好菜,回到居住的下人房里,与乔装成鼠须的紫云一起享用。
微弱的煤油灯,照出了两张幸灾乐祸、大仇得报的笑脸。
紫云夹了一筷子肉慢慢吃了,笑道:“盛长柏折了命根子,海朝云今后在盛家就别想有好日子过,这样的报复,你还满意吗?”
羊毫眼中满是快意的笑:“计划如此完美精妙,让这对前世的恩爱夫妻彻底反目成仇,我当然满意得很,尤其是看到海朝云那张被大娘子打得像猪头的脸,真是太好看了。”
紫云嗤嗤笑着:“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就该一辈子锁死。”
羊毫笑道:“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哪怕我再恨,也不得不承认,这对夫妻真是绝配!”
她停了停,感叹道:“你的易容术真是太精妙了,先是扮做盛长柏,又将我易容成鼠须,当着海朝云的面演了这一出,让她误以为,自己疯魔是枕边人搞的鬼,而后又易容成海朝云的样子,给了盛长柏一脚,现在他们夫妻俩都以为彼此伤害了对方,必然相互仇视,怨恨到死,这般滴水不漏,便是世上最厉害的神探,只怕也瞧不出这一局的端倪。”
紫云舒然道:“我的易容术再厉害,也是你配合得好,才能够成事,盛长柏与盛紘是一类人,最在乎的是自己,然后才是家族的荣耀,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就是一块破抹布,即便他是嫡长子,也会被家族摒弃。”
羊毫抿嘴一笑:“是啊,盛紘只有两个儿子,盛长柏一废,所有的家族资源,都将尽数倾泻在盛长枫身上,盛长枫本就比盛长柏优秀,得到家族的全部支持,他只会走得更远,盛长柏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要他看着盛长枫抢去他的荣光,成为家族未来的掌舵者,自己却连一个养老送终的儿子都没有,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简直比杀了他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