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家是奴才出身,根基不足,儿子赖尚荣带人来家里做客,不得有点好东西撑门面。
二则,被人认出这东西是贾政房里的失窃的珍宝,赖家也能抵赖说这是外面买回来的,哪有人会将偷来的东西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然,这套鬼话糊弄别人还可以,糊弄探春这个经历多个世界,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精,门儿都没有。
探春冷笑道:“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这东西是赃物的事实,贼就是贼,没什么可说的,今儿落在我手里,你们全家一个也别想跑。”
她厉声道:“来人,将这群贼子五花大绑,然后给我重重地抄,挖地三尺,一处也不许放过。”
“是!”
长虹几人正要动手将赖家人捆起来。
赖嬷嬷魂飞胆丧,拼命叫嚷:“冤枉啊!瑶三爷,就算你是勇毅侯,也不能仗势欺人,我赖家是伺候贾府几辈子的老奴才,你们不能这样,我要告诉老太太去。”
探春森冷道:“你也知道我是勇毅侯,本侯想办谁,莫说是老太太,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你赖家贪污了贾家几十万银子,今日本侯要你们全部吐出来。”
赖嬷嬷听得眼前一黑,差点没厥过去。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大哭:“几十万两银子,就是把我一家子全卖了也没那么多,没天理啊,我伺候了贾家那么多年,见我老了,没用了,急着卸磨杀驴了……”
赖嬷嬷的两个儿媳见此,也哭哭啼啼起来,控诉贾家苛待奴仆,要逼死他们一家子。
唯有赖尚荣,惨白得一张脸,就跟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探春怒吼一声:“死到临头,再怎么抵赖也没有。”
她一挥手,长虹几人立刻将赖嬷嬷一家子捆成粽子。
紧跟着,天芒军就跟蝗虫过境似的,将赖家仔仔细细抄了一遍。
赖嬷嬷眼瞅着一箱箱金银、田产、铺面、珠宝、首饰等财物被抬出来,顿时如丧考妣,放声大哭:“这是我赖家辛辛苦苦攒了几辈子的积蓄,你们不能,不能这样啊……”
探春一巴掌抽在赖嬷嬷的老脸上:“几辈子攒的积蓄?你这一家子,除了赖尚荣,全都是我贾家的奴才,每个月也就一二两银子的月钱,再加上逢年过节的赏赐,一年有个几百两收入就算顶天了,你赖家哪来这么多财富?”
她目光如万年化不开的寒冰,仿佛要将人冻裂:“贪污主家的东西,证据确凿,还敢窃词狡辩,真以为本侯不敢杀你们吗?赖嬷嬷,你在老太太面前倚老卖老或许有用,本侯可不吃你这一套。”
赖嬷嬷身子簌簌发抖。
她怎么忘了,这位勇毅侯是从战场杀出来的爵位。
一将功成万骨枯,累累白骨,铺就其世袭罔替的尊贵侯爵。
要是真的把她给惹毛了,赖家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里,赖嬷嬷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赖嬷嬷两个儿媳还要哭,也被赖嬷嬷瞪得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