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事无巨细地将抄家的经过说了一遍。
贾母气得一巴掌拍在紫檀扶手上:“这群刁奴,真是罪该万死。”
“老祖宗,还有一件东西,瑶哥儿托我转交给您。”
“什么东西?”
王熙凤从袖子里取出一沓泛黄的纸张,递给了贾母。
贾母一看,老脸青了又黑,黑了又青,最后幽幽长叹一声。
“瑶哥儿有心了,吩咐下去,赖家抄出来的银钱,由她全权处理,谁要是有意见,尽管来找我老婆子。”
贾母之所以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全在这一沓泛黄的纸张上。
原来这上头所写的,都是一张张按了手印的罪证。
昔年贾母嫁给荣国公贾代善,虽不似王熙凤那般善妒,将伺候贾琏的小妾通房都赶走,只留下平儿一人,却严格管控贾代善的子嗣。
除了两个姨娘,怀孕之后,被确定怀了女孩以外,其他要么生不出来,要么生下来就夭折。
正是这样出色的‘计划生育’,荣国府这一脉的子孙,全是贾母的骨血。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对于封建时代的女性来说,丈夫和父亲都不可靠,女人能够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贾母这样做,无疑是绝了这群姨娘们的希望。
为此,这些可怜的女人,在临死之前,留下了一张又一张的血书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