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花花突然狂笑了一下:“欧允棠,你以为我傻?只要你死了,莫悍山的钱,还不都是我的?他以后挣的钱,还不都是我的?”
“你能给我一次,他能给我十次,一百次,一千次。”
“我还能稀罕你那一万块?呸。”
她的笑,在夜风里传得很远。
欧允棠再次擦了擦嘴角的血,拉住田花花的胳膊,在她棉衣上留下斑斑血迹:“花花,你救救我。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我,我立刻走。走到天涯海角都不回来。”
她嗓音特别嘶哑,说话艰难。
田花花听得舒服极了。
“哈哈,哈哈,欧老师,你也有今天。往日你那股子狂劲都去哪儿了?你不是耀武扬威的嘛?怎么,今天也会求饶了?”
“告诉你,欧允棠,我田花花可不是好惹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我会来给你烧纸的。你就好好的去吧。”
田花花站起来,抬脚一踹。
瞬间,欧允棠就落入陷阱。
噗通。
田花花趴在陷阱边沿,看到欧允棠蜷缩在陷阱底部,一动不动。
也许死了,也许昏迷了。
田花花长舒一口气,一年来受的那些窝囊气都一扫而空。
心里舒坦极了。
她胡乱扯了几抱干草丢下去,都撒在欧允棠身上。
这样一来,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
最好这几天下一场暴雪,冻死这个贱人。
月色斜挂,田花花离开了陷阱,慢慢往回走。
口袋里还剩下十几块钱,她得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桦林县,回到内地老家。
这样,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欧允棠,下辈子见吧。
……
农场会议室,李苗苗焦急地等待着。
张克礼和二蛋冲进会议室。
李苗苗赶紧问:“找到小欧姐了?”
二蛋:“没有。我们没找到。小湖边没人。”
王嫂那几个人也回来了。
依旧没找到人。
孙梦桃和李玉贞回来了,依旧没找到人。
现在,最后的希望就是王宏杰和吴圣亮那一组了。
李琴把三丫安置在墙角的办公桌上,让她盖好被子睡觉。
王宏杰和吴圣亮转了大半夜,终于回来了。
依旧没消息。
夜已深。
夜风,似乎送来了狼的嘶吼。
王宏杰沉默了半晌:“苗苗,等天亮就给厂长打电话,让他立刻回来。”
他站起来:“张哥,圣亮,我们再出去找。张哥,你说嫂子去了湖边散步,我们重点就去那边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三人一块儿离开了。
……
四百多里外的省城机械厂,莫悍山突然惊醒。
他的心,疼得厉害。
刚才似乎有人拿锐利的匕首,一下捅到他心尖上。
那匕首在他心尖上转了一圈,把他的心尖尖挖走。
疼。
钻心的疼。
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人吸干,弄得他皱巴巴的缩成一团。
想躺,躺不下。
想坐,坐不住。
如此寒夜,他却一身冷汗。
莫悍山披衣下床,喝了一口冷水,那股让他颤栗的疼才好了些。
可依旧很疼。
他捂住心脏那块儿,掀开窗帘往外看。
冷月无声,一切都是寂静的。
不远处的机房灯火明亮,还有工人在加夜班。
莫悍山穿好衣服,出门。
他要去给农场打电话,说不定吴圣亮会在会议室里睡觉。
他有预感,农场那边一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