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压在存款折上面。
田大壮扔掉棉被,快步进了会议室,拿了现金和存款折就走。
这是他存了大半辈子的钱,是他的养老钱。
天王老子都不能动。
就在他得意地跨出会议室的时候,吴圣亮突然喊了一声:“小偷,抓小偷----”
隔壁宿舍里立马蹿出来几个人影,拿着扫帚对准田大壮劈头盖脸打下来。
田大壮被打懵了。
“别打,别打了,是我,是我,是田大壮。”
然后打人的根本不听,也不吭声。
那扫帚疙瘩密集地打过来。
嘭
嘭嘭
嘭嘭嘭
田大壮护住脑袋,蹲在地上。
他的背火辣辣的疼,如同几百只猫同时在抓挠他,用尖锐的爪子撕他的皮肤。
有人一脚踹过来。
也有人使劲儿踩他的后腰,疼啊。
田大壮知道着了莫悍山的道儿。
他嘶吼着,反抗着:“该死的莫悍山,竟然这么对我。我明天非得到处宣扬你不尊师重道。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搁。”
“我要去6号农场去宣扬,我要去县里宣扬,我要去政府门口宣扬你不尊师重道。”
“等我儿子来了,我让他揍你。”
有人一脚踢在他脸上,田大壮一下撞在墙上,后脑勺一痛,晕死过去。
莫悍山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死狗一样的田大壮。
“把他捆起来,扔到角落里。”
“给他盖上棉被,别冻死了。”
他嗓音也很阴冷,毫无感情。
……
第二天下午,大家都在大棚里干活。就连三丫小朋友也在奋力锄草。
撒下去的韭菜种子和芹菜种子都发芽了,嫩嫩的,碧绿一片。
等过几天,这些小芽长大一些,就可以移栽了。
到时候,又是一季丰收。
仅存的豆角分手了。王嫂她们在摘豆角。
这些豆角营养充分,每一根都有成人的胳膊那么长。
一根根垂下来,跟盘丝洞一样。
一架豆角,就可以摘一筐。
李苗苗就带着二蛋整理豆角,一把把捆好,码在筐子里。
只有一大棚豆角,数量并不多。莫悍山准备把这些豆角留一些过年,其余的都给军区送过去。
欧允棠站在大棚外面,她在检查塑料薄膜。
天色变成铅灰色,风更冷了。
似乎要下雪。
所以,她得检查一下薄膜,做好迎接暴雪的准备。
西疆的雪,极大,下起来绵绵不绝。
还要做好给大棚增温的准备。
鼓风机得用起来。
等十个大棚都检查完毕,大棚里面的豆角也摘个差不多了。
一筐筐浅绿色的豆角排满田埂,一眼看不到尽头。
三丫正在玩泥巴,看到欧允棠,扯着嗓门:“姨姨,给你糖吃。”
她胖乎乎的小泥手托着颗粉红色的糖。
欧允棠恰好有些饿,捏了捏三丫的脸颊:“谢谢三丫。”
三丫咯咯笑:“嗯,嗯。”
“姨姨,我妈说今天吃豆角肉包子,喝面汤。”
三丫是个小喇叭,啥事儿都知道。
欧允棠再次捏了捏三丫:“嗯,让你妈多放肉,这样香。”
三丫扭着小屁股跑了,边跑边喊:“妈,姨姨让多放肉肉……”
欧允棠坐在李苗苗旁边休息。
有人掀开门帘进来。
是李玉贞。
“厂长,外头来人了。说是姓田。王嫂认识他们。”
莫悍山从豆角架下钻出来,把怀里的豆角交给二蛋。
“允棠,我过去看看,你们就不要过去了。”
“张哥,圣亮,你们跟我过去。”
几个人呼啦啦走了。
欧允棠明白,莫悍山不愿意让自己看见这些人间龌龊。
这个男人,总是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