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捧着血糊糊的脸大哭,哭着哭着突然撕扯衣服,声音更是尖利刺耳:“热!热!怎么这么热!”
燕馨宁心中一喜。
只要这个小贱人出了丑,谁还在乎她之前受了委屈。脱吧!脱吧!最好脱光光。
嘶!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又发出抽气声。
能到泰和楼吃饭的都是有钱人。他们想象不出来最穷的人是什么样子。但是,今天这个可怜丫头的穿着真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补丁摞补丁的衣服都小了,露着手腕脚腕。衣服洗得发白,早就看不出什么颜色了。而且,衣服边都糟烂脱线了。
府城的乞丐都比她穿得好多了。
原来,穿在外面的只是遮人耳目的,其实这个丫头身上的破衣服,才是她平时穿的吧?
这到底是一户什么人家啊!
简家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已经看习惯了。但是这里是府城,简大成夫妇绝对想不到作为府主千金的养父养母,简月的这身破烂穿着意味着什么。
燕馨宁脑子“嗡”一声,只觉眼前一黑。
她真的要被这对愚蠢的父母气死了。一件衣服值多少钱?表面文章不会做吗?为什么要在外人都看得见的事上落人把柄?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无法叫停。如果此时阻拦,她精心筹谋的布局就会功亏一篑。
现在怎么办?只能等着简招娣继续脱。
燕馨宁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
当那个矮胖的小老头走出来时,她心里就“咯噔”一下,心底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也许别人不认识这个小老头,但是她认识,因为她曾想拜他为师。但是被他一句毫不留情的“没有学医天赋”拒绝了。
“哎哟哟!可怜的丫头,怎么伤成这样?我这里有止血粉,赶快涂上。”茅神医掏出一包药粉,刚靠近简月,骤然色变。他用两指钳住简月的手腕把脉,又把简月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查看。
燕馨宁赶紧给画眉使眼色。
画眉紧走几步,伸手要拿走茅神医手里的衣服,嘴里说着:“招娣姑娘这样不好,先把衣服穿上,我带姑娘去医馆包扎伤口。”
茅神医一躲,画眉的手落空。
茅神医瞪了画眉一眼:“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想销毁证据?”
画眉心里一突,脸上的笑都不自然了:“老先生这话何意?我只是觉得招娣姑娘在这里露胳膊露腿的,对她的名声不好。”
简月止住哭声,弱弱道:“老先生是大夫吗?我很难受,求您救救我。”说着状似无意撞了画眉一下,把她挤到一边。
茅神医整个人都是愤怒的,对着简月时,尽量缓和了语气问:“这件衣服谁给你的?”
简月立即回道:“今天早上我娘给的,说来赴宴不能给馨宁小姐丢脸。我家刚来府城,买不起好衣服,我们一家人的新衣都是馨宁小姐派人送来的。”
茅神医冷冷看了燕馨宁一眼,燕馨宁脸色苍白,刚想阻止,就听茅神医说:“你可知道,你的衣服上被人撒了迷情药?”
“啊?迷,迷情药?”简月一脸惊恐,气愤道,“我在乡下听村里人说,这种药出自花楼。是谁这么歹毒,要这样害我,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吗?”
简月冲到钱氏跟前,红着眼质问:“娘,我到底碍着谁的事了,你要这么对我?我早上还纳闷你为什么突然给我新衣服穿。”
吃瓜群众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