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觉得这样的燕馨宁很陌生,很……没有一点贵女该有的修养。
“馨宁,你胡说什么?”谢楚娇急忙呵斥。
府医的医术跟回春堂的齐大夫不相上下,平常治病是很厉害的。只不过最近不知怎么了,疑似中毒的病症他都治不了。但府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连燕修远都很敬重他,燕馨宁的这种恶劣态度,显然很失礼。
“何老大夫,馨宁脑子受了刺激,说话不妥当,请你莫要放在心上。”
何老大夫苦笑一声,拱了拱手:“小姐说的没错,老朽大概年纪大了,医术不进反退,已经不适合给人看病了,该回老家颐养天年了。”说完,不等谢楚娇说话,提着药箱走了。
谢楚娇&燕馨宁:……
老大夫居然也有一颗玻璃心。
谢楚娇狠狠瞪了燕馨宁一眼:“得了失心疯吗?这么多年的礼仪都学哪里去了?如果何老大夫真去跟你父亲请辞,你就等着你父亲的惩罚吧!”
燕馨宁心里一慌,急忙认错:“对不起!母亲,我错了。我全身痒得难受,没控制住情绪,请母亲原谅我这一回。”说着,抽抽搭搭抹眼泪。
在谢楚娇面前,燕馨宁主打一个乖顺听话,勇于认错,从不会忤逆谢楚娇的意愿。至于背后的小心思,就会尽量避着谢楚娇,尽量不让她知道。
谢楚娇冷笑,也不急着给她请大夫,慢悠悠道:“馨宁,这些年母亲尽心尽力教导你,努力把你培养成一个真正的贵女,就是希望你能嫁进王侯将相家,你的弟弟妹妹也能跟着你沾沾光。可是,你的小心思越来越多……”
“母亲,女儿没有……”燕馨宁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来,赶紧跪下,“母亲含辛茹苦抚养教导馨宁,功不可没。以后馨宁不管嫁给什么人,都不会忘记母亲的教诲。”
谢楚娇嗤笑出声:“馨宁啊!少女怀春,无可厚非。可是你都会自己给自己找婆家了,哪里还需要记得我这个母亲的养育之恩呢?”
燕馨宁心里一激灵,心更慌了,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母亲,馨宁怎么会做不顾廉耻的事给您抹黑。女儿最近是跟二皇子殿下走得近了点。那是因为,因为二皇子想跟茅神医合作,售卖茅神医的燕陵春酒,让女儿去走走简招娣的门路。”
谢楚娇斜睨着她,眼中闪过不屑:“所以你是怎么走的简招娣的路子?弄成这个鬼样子,看来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吧?”
燕馨宁深深低着头。多说多错,还不如装鹌鹑。
谢楚娇哼了一声。
她倒不是多想知道燕馨宁到底闯了什么祸,反正她不会给燕馨宁收拾烂摊子。她就是觉得燕馨宁蠢,以前的聪明劲儿不知哪里去了,现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她这个鬼样子就知道事没办成,自己还吃了亏。
谢楚娇也不让燕馨宁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才让黄鹂把她扶起来,派人去请齐大夫。
对于给简家和府主府里的人看病,齐大夫也有心理阴影了。
看不出毛病的病,感觉很诡异。但同时他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这一次又出了一个什么病症。
齐大夫带着一个小药童来了。看到蒙着面纱的燕馨宁吃了一惊。尽管她用面纱遮掩,齐大夫还是发现燕馨宁的脸肿了一圈。
尤其燕馨宁痒得控制不住拼命抓挠,裸露的脖颈处是密密麻麻的红道子。
燕馨宁的症状跟谢楚娇当初脸上的脓包不一样,除了她自己抓挠的痕迹,她的皮肤上连一个红点都没有。若不是她痛苦的表情实在真切,齐大夫都会以为她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