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满心期待着,在收到那封书信之后,她应当清楚如何行事才对。
怎料她此番前来,竟然依旧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若非有黎阳在场,他定然无法忍受这般对待。
然而,对于这一切,姜糯糯却仿若未闻、视若无睹一般,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我来时已经用过餐了。”言语间毫无波澜,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情与她毫不相干。
听到这话,姜万金先是一怔,随即便忙不迭地点头应和:“哦哦哦,好好好!”
而一旁的林舒瑶,则将姜万金这副窝囊模样尽收眼底,心底不禁发出一声冷哼。
她早就应该看透,姜万金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值得信赖。
此时再看姜宛瑜,只见她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攥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竟已掐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而其眼眸深处所涌动着的浓烈嫉妒之意,更是几乎要满溢而出,几欲冲破眼眶的束缚。
姜糯糯!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有被她猜到脚下的一天。
面对如此情形,姜万金眼见姜糯糯始终没有动筷的意思,便也不再过分勉强。
匆匆用罢餐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提议前往书房。
姜糯糯听闻此言,缓缓站起身来,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
“这糯糯啊,咱们父女之间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吧?”
姜万金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略带深意地瞄了一下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黎阳。
黎阳何其聪明,自然听出了姜万金话中的意思。
他当即停下脚步,静静地立在门口处,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也随着他的静止而不再飘散。
待黎阳停住后,姜万金才像是放下心来一般,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然而就在门合拢的那一刹那,他脸上原本那副恭敬谦卑的表情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恼怒与愤恨。
“姜糯糯!不管怎样,我终究还是你的亲生父亲!可现在呢?你竟然仗着自己攀上高枝,变得这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姜万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积压已久的怨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给我说清楚!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你指使那个姓黎的侍卫去干的?
这样做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难道你真的以为可以不顾及父女情分,对我这个当爹的肆意妄为吗?”
此刻的姜万金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姜糯糯紧紧抱住双手,一脸坚定地说道:“那本来就是我娘的物品,我只不过是把它取回而已!”
此时,姜万金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眸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她果然知道了。
就在这时,姜万金脸上却忽地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娘的东西?那怎么就成了你娘的东西了?。”
听到这话,姜糯糯不禁发出一声冷冷的嘲笑,心中暗骂这人简直无耻至极、毫无廉耻之心。
紧接着,她扬起下巴,毫不示弱地回应道:“现在这地契已然落入我的手中,无论你说什么都已无足轻重。”
闻言,姜万金眉头紧皱,缓缓转过头,凝视着站在面前的这位女儿,这个曾经稚嫩的女孩如今竟然也渐渐有了几分大人模样。
随后,姜万金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难道你忘记今天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了吗?
别忘了,我手里可是掌握着你母亲生前留下的遗物,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想得到它们吗?”
听到这番话,姜糯糯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但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焦躁情绪,不断告诫自己千万要保持冷静。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你愿意如实地告诉我母亲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去世的,那么这块地契我一定会交还给你。”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房间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就好像时间在这一刹那完全停止了流动一样。
姜万金听到这话,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姜北琛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你娘呀,那可是因为生你的时候难产才不幸离世的。”
姜糯糯却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他,语气十分笃定地说:“我不相信。”
其实最初的时候,她对这个说法并没有太多怀疑,但后来发现那些关于过去的事情都是他们随意编造出来的谎言。
所以现在,她只愿意去相信自己所认定的事实和真相。
她心里非常清楚,母亲当年的离去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出生。
姜万金见状不禁冷笑一声,心想这丫头倒是有点长进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哼,她啊,在把你生下来没多久,竟然放火烧房子并且上吊自杀了,那场火大得很呢,直接把她烧成了灰烬,一点儿残渣都没剩下。”
姜糯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已被泪水模糊,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紧咬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我娘为何要放火?是不是你们逼迫她这样做的!”
听到这句话,姜万金的眼神微微一闪,似乎有一道光芒从眼底掠过,但转瞬间又消失无踪,仿佛刚刚那一瞬间只是错觉而已。
紧接着,他迅速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与冷漠,面无表情地说道:“把地契给我。”
姜糯糯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无情的男人家心里掩不住的失落,姜万金的警惕性太强,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顺从的点点头,“我这就回去拿。”竟然什么都问不出来,眼下最好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转身的一瞬间,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眼底闪烁着冷意。
给他?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