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轻拂,落叶飘零,一杯热茶,一口热饭,笑声和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常珑以为自己会挨打,进了院门就躲在常威身后窥探着老娘的脸色。
杨敏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
平平安安吃完一顿饭。
常威洗了个澡,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去了东厢房给老爹烧香。
毕竟有几日没回来。
转身的一瞬,他看见炕桌上摆着一堆破碎的鸡蛋壳,其中半数已经沾好,依稀能看见简笔画一般的小人坐在椅子上,身前站着个两条羊角辫的小女孩。
那女孩看不清楚五官,但是弯起的嘴角一定是含着笑。
常威搓了搓脸颊,装作没看见,离开时脚步沉重。
玛德,这阎老抠真不是个东西。
骗学生鸡蛋的事情估计全天下的老师也就他能做出来。
全班四十多个学生,一个作业收三斤多鸡蛋。
你比夏洛的王老师都没品。
就这样还想让我给你找房子?
呸!
只能说,梦里啥都有。
想起房子,常威溜达着去了后院。
穿过月亮门,抬眼就看见个小男孩哼哧哼哧的在摞青砖。
“柱子?”
小男孩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咧嘴笑着,“常大哥。”
“什么时候来的?”常威快走几步过去,擦掉柱子脸上的黑灰,“喊你来玩你也不来,中午怎么没来家吃饭?”
“中午放了学我得回去给弟弟妹妹做饭。”柱子憨憨笑着,把手用力来回搓了搓,“下午没课,我听常天说您修房子,就想来帮帮忙。”
常威拉着他去水槽处洗手,埋怨道:“房子是街道办在弄,你来帮什么忙啊,他们又不会给你开工钱。”
柱子踮起脚把手伸到水龙头下,袖子拉上去,洗了手和胳膊,抬起头笑呵呵的答着:“我不要钱,就是想来帮帮忙。”
常威把手打湿,抹了把柱子的脸,拉着他到台阶上坐下,柔声问道:“你爹身体好点没?”
“去医院看过了,在吃药呢。”柱子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继续说道:“您给涨了工资,我娘带我爹去看了病,我爹在家一直说,等他能下地走路,要来谢谢您。”
“别,和我没多大关系,那是你娘做事勤劳,街道办加工资是应该的。”常威揉了下他的小脑袋,关心道:“在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没,班上我年纪最大,还是班长,没人敢欺负我。”
“那就好,记住了,有事就来找我,别瞎忙了,到前面找常天玩去。”
“常大哥......”
“去吧,心意我领了。”
“......诶。”
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听了常威的话,蹦跶着去了前院。
后罩房修的很快,大概再有三四天就能住进来,常威思忖着,正好周末去把家具买了。
满意的晃了一圈,给修缮的工人散了圈烟,常威溜溜的出了后院门,看到常天和柱子趴在东厢房门前泥地上打弹珠,交代了一声让柱子晚上留下来吃饭。
他出了院门在胡同里随意走了走,再回来时,手里提了满满一桶鱼,还有两只剥了皮的兔子和两只鸽子。
常珑颠颠跑过去帮着常威把鱼放进水池,嘴里还嘀咕着,“生鱼油换,死鱼安乐。”
常威没听明白,满意的点点头。
烧了热水给鸽子拔毛,晚上炖鸽子汤。
老话怎么说来着,是一鸽顶九鸡吧?
可见鸽子是极有营养的。
这些鸽子都是空间里自己孵化的鸽二代,一只快有大半斤重,两只刚好炖一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