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帝被孤零零地单独关在了一间狭小逼仄、阴暗潮湿的屋子里。
房间里仅有一张简陋破旧的床和一个摇摇欲坠的桌子,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再无任何物件。
景春帝神情萎靡地坐在床上,头发散乱不堪,如同一团无人打理的乱麻,毫无一丝光泽。
他身上的衣服也显得皱皱巴巴、凌乱不已,尽管如此,好歹还算勉强维持着基本的整洁。
宋清欢跟温词安两人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屋子时,景春帝仿若未闻,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一下,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景春帝,据说你很想见我!”宋清欢那冷冽如冰的声音在这间已然被改造为囚室的屋子里骤然响起,带着丝丝透骨的寒意,仿佛能瞬间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然而,景春帝依旧毫无反应,仿若一尊毫无生气的泥塑木雕,呆滞而麻木。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像是从漫长的沉睡中艰难苏醒,缓缓抬起头来。
刹那间,他的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那怒火炽热而狂暴,仿佛能在瞬间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如一条条蜿蜒扭曲的蚯蚓,不停地跳动着,彰显着他内心极度的愤怒与怨恨。
“朕乃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朕的臣子,然而朕多次召见你均不受领,而今,你还有脸来见我?给朕滚!立刻滚!”景春帝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几近破碎。
他脖颈处的血管也因愤怒而高高凸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喷薄出无尽的怒火。
他双手紧紧握拳,不停地颤抖着,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与宋清欢拼命,不顾一切地扞卫他那早已破碎的尊严。
宋清欢静静地看着景春帝,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这丝怜悯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坚定和决绝所取代。
她冷笑一声,说道:“景春帝,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天子吗?
如今的你,不过是个被囚禁的失败者,一个被历史抛弃的可怜虫!
你沉迷炼丹,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对百姓的死活不闻不问。
百姓在你的统治下,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四处流浪,苦不堪言。
你可曾有过一丝愧疚?可曾有过一刻的反思?”
宋清欢双手抱胸,目光如炬,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景春帝,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景春帝猛地站起身来,用颤抖的手指着宋清欢,怒喝道:“大胆宋清欢,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朕乃天子,朕的所作所为岂容你这等蝼蚁来评判!朕追求长生有何过错?朕是为了能永远守护这江山,为了让我朝千秋万代永固!”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激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仿佛是受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宋清欢向前一步,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守护江山?你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所谓的守护,就是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遭受无尽的苦难?
就是让贪官污吏横行霸道,肆意掠夺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