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涞就跟没听见道歉的声音,脚步不停,还是转眼间就要迈过红油漆的门槛。
虽然已经看不见侯天涞身影,可是也知道他是真要走,连崭新的自行车都不要了。
“贝勒爷留步,老头子给您道歉。”
见影壁后面还是没有回音儿!关老爷子真急了!急忙抛出干货道:
“一幅王羲之的《姨母帖》,当做给您的赔礼。”
侯天涞冷笑一声道:“呵呵!又不是王佑军的真迹!一幅唐朝不知道是哪个阿猫阿狗的临本,您老也好意思张嘴。”
“贝勒爷留步,事情都可以商量。事情成与不成,那幅双钩廓填的《姨母帖》都是见面礼……。”
“早说呀!您老不说话,我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呢!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您有事求我。来贵府也是您请的我吧?”
“是是是,是老朽糊涂了!请贝勒爷赏脸客厅奉茶。”
“得了!论起来您是大辈,我受点气是应该的!”
关老爷子的死鱼眼翻了翻,还是忍下了要从口里喷薄欲出的脏话。准备满地打滚的念头也在侯天涞的注视下胎死腹中。
心道:你还特么受气?你这都快把老头子我给骂化了!真是个狠心的臭小子,比他爹可难对付多了!
可是形势比人强,自己的心头肉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进屋以后,关老爷子给侯天涞沏上一壶高碎。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他!
侯天涞撇撇嘴道:“您老就拿这玩意儿招待贵客?”
只见九门提督关老爷子眯着眼又开始装死,也不理会侯天涞的揶揄。
侯天涞见他这副死样子,也不再说话。盘起腿坐在炕上,从炕桌的拿起烟笸箩,一张二指宽的纸片儿,上边撒上适量的烟丝。卷好还在桌上磕了磕。然后伸出舌头用唾沫封边儿!插在提前拿出来的金丝海柳烟嘴儿里!
“哧啦!”一声划着火柴,点着旱烟。
浅吸了一口……。
“嚯,关东蛤蟆烟儿。真特么有劲儿!”
所谓蛤蟆烟儿!就是指这烟叶一抽一瞪眼儿!没抽过的还得伸脖子……。
还好加了个海柳烟嘴,要不然今天贝勒爷就玩儿显了。
看这老登现在这死样子,这四个珐琅彩小碗儿的故事,恐怕和原身那个便宜死鬼老爹有着不浅的渊源。
可惜便宜老子年纪轻轻就用虎狼药,把身体祸祸糠了!三十多岁就死在女人肚皮上了!死的那叫一个脆生、都没来得及交代后事。
说起来大千世界,诸天宇宙,也真是无奇不有,无巧不成书!
上辈子自己好像也是一样死法,这可真是一句:缘分一道桥,故事瞧一瞧
走天涯你我卸下战袍
梦回长城谣!咔嚓~啊!
不行!腰椎竟然隐隐作痛……。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洋马外教重击小命空。
“侯家小子,这是想什么呢?”
呵呵!老玻璃憋不住开口了!
“关爷,我想起了先父和您老当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