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蔓蔓一愣,江岁宁的目光看得她心里面有些不安,但还是一脸轻蔑的开口。“我能有什么疑点,怎么,难不成就因为我帮吕小姐洗脱嫌疑,揭穿了你的栽赃嫁祸,所以你想要把脏水泼到我头上吗?”江岁宁没有去理睬杨蔓蔓,而是上前了几步,对着施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明察,臣女绝非为了什么栽赃陷害,只是心中疑惑难消,所以还请娘娘给臣女一个说出来的机会。”“皇后娘娘,江岁宁一贯巧舌如簧,最擅长颠倒黑白,您可千万莫要被她给骗了!”杨蔓蔓立刻开口。施皇后见江岁宁恭敬有礼,态度不慌,心中暗自觉得,先不论真相如何,但这种情况下还能维持如此的反应,不失礼数,不见慌乱,倒是难得。“江小姐,你觉得何处有疑?”“皇后娘娘,她”杨蔓蔓还想要开口,可是却被施皇后给阻止了。“杨小姐,你能发现笔迹这一点很是不错,不过也不能因此就立即断定此事是江小姐所为,至少也该听她把话说完。”施皇后已经这么说了,杨蔓蔓也只能闭嘴。江岁宁目光转向杨蔓蔓,“敢问杨小姐,你和吕小姐是否相熟,平日里面常常往来吗?”杨蔓蔓被这问题问得直皱眉,江岁宁这是什么意思,她和吕嫣之间的关系那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和吕小姐虽然不熟,只见过几次面,关系也很一般,但我不能见她平白无故被你陷害。”杨蔓蔓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在场不少人之前虽然讨厌她,但此刻听到她这么说,倒是有了些改观。按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杨蔓蔓到还算是个明辨是非的。“既然不熟的话,那想来平日里面私下也没联络,更不会写信传书了?”江岁宁继续问道。“都已经说了不熟了,自然不会,你到底想问什么!”杨蔓蔓语气里透出不耐烦。“既然不熟,也从未传信,那我想问一问杨小姐,你如何只看了几眼,便识别出那纸条上面的字迹不是吕小姐的?”杨蔓蔓所有的不耐烦之色瞬间僵在了脸上。周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是啊,杨蔓蔓是怎么知道吕小姐的字迹的?她们两个又不是什么好友,而且瞧着平日里面应该也没什么接触,怎么就一下子认出了那不是吕小姐的字迹?吕嫣愣住。没错!杨蔓蔓不可能认得她的字迹,她平日写字时都在家中,别说杨蔓蔓了,在场的女眷间只怕也没人看到过她写的字。再看看杨蔓蔓那僵住的神色和隐隐透出的紧张,吕嫣一下子明白过来。她就说杨蔓蔓怎么会那么好心,现在看来,杨蔓蔓之所以替她解释,是为了用笔迹去算计江岁宁。至于她,不过是被杨蔓蔓推出来当了个由头而已!“皇后娘娘,臣女从未和杨蔓蔓有过任何书信往来,杨蔓蔓不可能知道臣女的字迹,而且还能这么轻易的辨别出来,这件事情定有问题。”吕嫣立刻对着施皇后福身说道。“杨小姐,此事你的确应当解释一下。”施皇后看向杨蔓蔓。“皇后娘娘,臣女,臣女”杨蔓蔓飞快的在心中想着理由,下一刻急忙说道,“臣女是今日考核结束交卷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吕小姐的字迹,当时觉得她字写的不错,多看了几眼就记住了。”吕嫣自然不信,“胡说,交卷时我们各自都留在自己的位置上,你又如何能看得到我的字迹。”“我的确瞧见了,你当时坐在我的左边,虽然隔了两个位置,可收答卷之时,宫女拿卷恰好朝我这边倾斜,我便瞧了瞧!”杨蔓蔓决定咬死了这一点,一脸笃定的继续开口,“再者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没有瞧见。”“我”吕嫣噎了一下。“想要证明很简单。”江岁宁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汇聚到江岁宁身上,后者轻笑了笑,视线落在了那一堆答卷上面。“既然杨小姐识得吕小姐的字迹,那只需要遮住这一堆答卷的落款姓名,让她从中找出吕小姐的答卷即可。”杨蔓蔓脸色刷的一白。“对啊,这个主意好,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有女眷立刻开口。施皇后也赞同这主意,“杨小姐,为了证明你所言非虚,你便按照江小姐所说,来找上一找。”“皇后娘娘,臣女和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关系,有嫌疑的明明是江岁宁,您应该审问她才对,为何现在要怀疑起臣女了。这要是传扬出去的话,恐怕别人还要误会臣女。”“杨小姐是在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吗?”江岁宁轻笑问道。“你别胡说八道!”杨蔓蔓恨恨的瞪了一眼江岁宁,额间已经隐隐开始往外冒虚汗。施皇后虽然一开始未曾怀疑到杨蔓蔓的头上,可是现在看她这模样,心中了然了七八分。“杨小姐,既然你笃定识得吕小姐的字,那便找一找也无妨,只要你和这件事情的确毫无关系,有本宫在,自然不会让人传出谣言,污了你的名声。”“臣女”“本宫不想再说第三遍,杨小姐莫要耽误时间。”施皇后冷了脸,杨蔓蔓也不敢再多言,看着那一堆答卷,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开始翻动起来。落款的地方被宫女摁住,根本无法看见名姓,杨蔓蔓看着那些字迹陌生的答卷,完全不知道哪一张是吕嫣的。她根本没有瞧见过吕嫣写的字,而且就算瞧见了,在这么多答卷之中,也未必找的出来。早知如此的话,她之前就应该让人想办法弄来吕嫣的手稿,仔细看看。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而且她的确没有想到,刚才那些情况下,江岁宁不仅没有紧张慌乱,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眼见着面前的答卷被自己翻到了最后一张,杨蔓蔓一咬牙,只能告诉自己赌一把。往回倒翻了几张之后,指着一张字迹清秀工整的答卷蒙道:“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