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吕嫣看着杨蔓蔓。“你今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你来迟了和丞相府有什么关系?”杨蔓蔓直接质问道。吕嫣听着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轻蔑一笑。“真是笑话,我为何来迟了,和丞相府有没有什么关系,与你何干,怎么,难不成我的事情还要向你禀报?”杨蔓蔓简直是可笑至极,她有什么资格跑到自己面前拦路来问这些话?杨蔓蔓有一瞬的心虚,但是很快,她又重新恢复了一副气壮之色。“吕嫣,你若是不想接下来生辰宴会一事我给你们捣乱的话,最好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苦头!”吕嫣脸上的笑意冷了下去。江岁宁瞧这杨蔓蔓这模样,忽然笑了一声。“杨小姐这是想吃回头草了吗?”一句话,说的杨蔓蔓一愣,她立即否认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的事!”“那你为何如此关注丞相府的消息,而且言语之间,仿佛你是丞相府的半个主子一般。”江岁宁打量着杨蔓蔓,轻笑道。“不过就算杨小姐想吃回头草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现在国公府已经倒台了,想来你抢到的那些首饰典当后也支撑不了多久,想要再找个倚仗也正常。但可惜,就是不知道经历之前种种,丞相府那边还能不能接纳如今的你了。”“怎么可能再接纳。”吕嫣接过江岁宁的话,说的笃定又讥讽,“且不说之前的种种恩怨,单凭杨小姐如今的名声,就已经足够吓退所有人了。堂堂丞相府,又怎么会主动找一滩烂泥糊在门楣之上。”“吕嫣,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杨蔓蔓气愤不已,一把抓住了吕嫣的胳膊,抬手就要打下去,只不过巴掌却被江岁宁稳稳截住。“我奉劝你想清楚些,若是你这一巴掌打下去,太师府问罪下来,你如今可当得起?”杨蔓蔓高抬的手一颤。“而且若你无此心思,又何必恼羞成怒。”江岁宁松开了杨蔓蔓,笃定她这一巴掌不会打下去。她眸光锐利,落在杨蔓蔓身上时,像是锋利的匕首,能够随意削开她的伪装。杨蔓蔓被这眼神看的忽然一阵慌乱。吕嫣甩开了杨蔓蔓的手,“杨蔓蔓,看在如今还在宫中的份上,这次我不同你计较,但之后你若再敢对我动手的话,哪怕这巴掌未曾落下来,我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吕嫣瞧这杨蔓蔓那模样,突然又笑了一声。“不过我倒是可以替你解答一下疑惑。丞相府那边,李征议定的婚事前段时间告吹,后来屡次议亲不顺。所以又把主意打到了吕家,今日里李征的母亲亲自登门说好话,许了重聘,希望能够看在往年情分的份上,重续婚约”杨蔓蔓眉头一皱,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那吕嫣她是怎么想的?瞧出了杨蔓蔓的疑惑,吕嫣嗤笑。“放心,且不说李征被你害成了那个样子,就算他还一如往常,如今我也看不上他了。能喜欢你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当然了,若是你想要吃回头草的话,倒是能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去好好求一求,说不定李征那个蠢的,一时心软,能够许你个通房或者妾室什么的。”这话说的格外不客气。若放在以前,顾及着身份和体面,吕嫣大抵不会说出这般羞辱,甚至是有些刻薄的话语来。但此刻,她看着杨蔓蔓这纠缠不休的模样,却什么都不想管了,说完这话,只觉得心里面畅快极了。通房和妾室这样的字眼,刺激着杨蔓蔓,让她下意识再次抬起了手,然而这一次,不等她动手,吕嫣率先甩了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连吕嫣自己都愣了一下。紧接着,那种从心头传遍四肢的畅快感一下子将她整个人包围了起来。这巴掌她早就想打了,如今可总算甩了出来!“你敢打我,你”“打你又如何,有本事去皇后娘娘面前告状,我倒是想看看,按你如今的身份,能不能告得赢!”说完,吕嫣看向江岁宁,“岁宁,我们走!”二人绕过杨蔓蔓,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只留下杨蔓蔓站在原地,心头的愤恨和羞辱感疯狂上涌,许久之后,才紧攥着拳头离开。而杨蔓蔓离开过后,一声轻笑响起。假山后面,将刚才一切尽收眼底的萧逸走了出来,神色间满是玩味宫道上。江岁宁侧目看向吕嫣。看着对方一边走一边唇角不断上扬,她笑着问道:“打人的感觉不错?”“可以说是非常不错。”吕嫣看向自己的掌心,虽然还有些疼,但就像是黏在心头的沙子,一下子被冲洗的干干净净,整颗心都舒爽起来。连带着之前每次想到和见到杨蔓蔓时的膈应感,也一下子被冲淡了。只是“岁宁,你会不会觉得我失了体面。”“体面若只是用来束缚自己,让自己受委屈的话,那也没什么必要留着。更何况,今天的事情本就是杨蔓蔓挑衅在先。不过”江岁宁脸上的笑意微淡了几分,转而化为好奇。“丞相府竟然还有颜面去吕家重议婚约,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之前闹成那个样子,两家见面只怕已是尴尬,如今李征身有残疾,再加上多次议亲不顺,这种情况下,还想打吕家的主意,若非彻底昏了头,那就是另有所求,而且走投无路了,才厚着脸皮想要试一试。吕嫣看了看宫道前后,确定无人之后,才小声说道。“丞相府出事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听我祖父说,如今李丞相的位置岌岌可危,急需拉拢助力,所以才会厚颜无耻的把主意再次打到吕家来。”“今日一大早,李征他母亲就来了,不停的说着两家当年的情意,颇有一股子死皮赖脸不肯罢休的架势。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纵使婚约不成,也要拼的吕家帮帮丞相府。见到我要出门,更是拉着我不停的说着,对我有多满意和多愧疚,若非后来我祖父发话下了逐客令,只怕我还被她拽着走不掉。”想起早上的情形,吕嫣心头还是一阵不快。之前管束不了李征,如今又上门卖惨,吕家可没有蠢到要为了这种所谓的故交跳火坑!江岁宁心中思量。按照上一世来看,距离丞相府倒台的确已经不远了。而之后不久,沈宴西就会成为继任者,成为北阳国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当然了,这些话她不能告诉吕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