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七点多,雨变小了,但还是没有停的迹象。
图乾穿上还有点潮的衣服,拿出水果刀,来到墙边。
他要把这幅画剥下来。
在明朝,这种少数民族题材的人物画可是很少见的。
万一真是名家作品,那就是挽回了一件重要国宝了啊。
屋子里很黑暗,图乾只能一只手开着手机灯照亮,一只手剥画。
厚厚的报纸层,不知是多少年的累积。在没人住的时间里,又被潮气侵袭,图乾一刀下去,直接就烂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那幅画没准也是这个状态了。
虽然哪怕只剩下一小点,系统也能复原,但图乾还是觉得心疼。
于是,为了尽可能的保全画作,图乾扩大了剥离范围,那架势,几乎要将整面墙的报纸都拆下来。
小心翼翼地剥着报纸墙皮,工作量还没到一半,手机没电了。
图乾无语,想着以后一定要买一个夜视的技能。这看不到太耽误事了。
厚着脸皮,去找吴青芝借手机。
吴青芝正趴在火炕上看电视剧,闻言面无表情地给图乾看剩余电量,龇牙道,
“百分之五。等电量耗尽,如果还不能回家,我就撕了你。”
图乾讪讪,只好摸着黑剥墙皮。
好在已经剥离了一部分,图乾只需沿着已经剥离的边缘,尽可能大范围地拆就好了。
努力良久,随着“噗”的一声墙皮落地,这幅画算是剥下来了。
图乾摸到厚厚的报纸墙皮,开始动手卷。
卷成一卷之后,图乾估摸着直径能有半米,重量也有百八十斤了。
抱着大卷,图乾开门看看,外面已经雨停云散了。皎皎白月清凉光,这时候下山刚刚好。
图乾反身去叫吴青芝,发现小丫头又睡着了。
图乾无语,跟自己在一起,真的有那么累么?
放下大卷报纸,图乾又起火,烧了些柴,保证火炕后半夜也暖和,以免吴青芝着凉。
随后,他便烘烤起报纸大卷来。
第二天醒来,见身上盖着厚厚的报纸,吴青芝心中甜蜜。
再看身边的图乾,灰头土脸的,吴青芝又笑了出来。
图乾听到笑声醒来,“丫头笑什么呢?”
吴青芝笑道,“你的脸好脏,非洲人一样。”
图乾看了看吴青芝,笑笑没反驳,他心道,等你回到家照镜子,就知道自己也和我一样了。
这屋子久无人居,到处都是灰尘,谁想干净也干净不了。只是吴青芝乌鸦站在猪身上,她看不到自己黑。
“醒了我们就下山吧。”
图乾起来,开始卷报纸。
好在报纸卷还有一点微潮,这要是干得硬邦邦的,别说卷,这个门都出不去了。
两人手机都没电了,也不知道时间。
但下山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登山了,想来是不早了。
吴青芝带着棒球帽,一路上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注视,很不舒服。
“老公,这些人有病啊,总看我们干什么?”
图乾笑,他当然知道原因,两个人灰头土脸一身脏的,任谁都会好奇两个人经历了什么。
“可能,我们家青芝太漂亮了吧。”
“哼!”
吴青芝没再说什么,傲娇小公鸡一样,挺胸下山而去。
终于到了车旁,图乾打开后备箱,将报纸卷装车。
这时,吴青芝忽然一声大喊。
“怎么了?”
图乾走过去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