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见小盒子里是一枚铜钱,喧闹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
寿星徒弟送寿礼,这原本是应该夸上一夸,添些喜庆的。
可一枚铜钱,再贵重能到哪去?
能有千把块么?
一时间场面有些冷场。
这里面也只有于老二懂一些,但他坐的远,看不清,也不好说什么。
气氛不太对,吴双喜忍不住了,他板着脸道,
“你小子师父生日,就送个铜钱啊?忒抠门了吧?”
图乾笑,“这可不是普通铜钱,是嘉靖通宝十一两,目前市价,一枚大概四十万吧。”
“哗~刚刚沉默的气氛,立刻又喧闹起来。
四十万的寿礼,无论如何是算不得抠门了。
大家伙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纷纷夸起图乾来。
吴双喜听说四十万,心里又不是滋味了。心道以后他们小两口过日子,可得多关注着,不能让他们大手大脚。
这礼算重吗?
算重。但以图乾现在的身价,还真不算什么。
而且,王红军在图乾心中,那可是有大恩的。
他能起步,多亏了王红军的引导和大量筒子钱的支持。
要知道,第一桶金,是人这一辈子最难赚到的。
所以,图乾对王红军,那是情同父子,孝敬师父些好东西,他不心疼。
王红军大涨颜面,红着脸道,“我这徒弟,那没得说。当初我是第一眼就看上了。”
图乾在一旁笑着腹诽,“对,师父您是第一眼就看上我了,然后连坑我两次。”
“好学,还学的快,我的这点看古币的本事,嘛他半个月就全学会了。”
王红军继续吹,“不是我吹,后来的事,熟悉的朋友也都知道了,小图太过优秀,又被马老看上了,收为唯一弟子,传授衣钵。
这小子也是争气,几个月时间,将马老看瓷器的本事也学了个精通。
然后什么汝窑、建盏;什么甜白、影青;什么青花、斗彩;什么尊碗壶瓶。
都是些千八百万的精品啊,那是收罗了建了一个博物馆啊!
他才多大?到今天,满打满算25啊才。”
宾客们又是一顿夸,有事不关己随口夸的,有觉得王红军吹牛敷衍夸的,也有嫉妒的不愿开口的。
只有吴双喜,那听着王红军吹图乾,就像是在听夸他自己似的。他那久不见笑的脸上都快开花了。
吹了半天,王红军才接过了图乾手里的小盒子,
“这大明嘉靖朝啊,商业活动非常频繁。这就对货币有了新的需求。为了满足经济发展,嘉靖帝下令铸造了这种大面值大重量的钱。
这嘉靖通宝的这一版,上面的十一两有特定含义。‘十’表示值十枚小平钱,‘一两’表示这钱自身的重量为一两。
这是一种记值记重兼有的标识。
它又值钱又重,这就注定了它的铸造数量会有限。
实际情况也是,这一版保存完好的非常罕见。就算是个普通品相的,一枚也值几万块。
这一枚是极美品,小图刚才说市价四十万,没错。但谁要是想花四十万买到,那他是做梦。
在市场上,没五十万根本下不来!”
听到专业的讲解,大伙又是一阵惊呼,这礼物又重了十分啊。
不但是来宾,图乾听得也是直点头。
在他眼里,师父一直是一个老手艺人,形象更是村里大叔一样。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师父古币大师的风范,从肚子里往外抖货,那是神采飞扬。
王红军给大伙讲解完后问图乾,“我记得这钱是在你博物馆展出的,展着呗,师父手里那一枚虽然不如这枚品相好,但也算是有,没必要要你的。”
虽然这么说,但王红军爱不释手的样子显示着他心里的舍不得。
图乾笑,“师父你放心吧,我那一枚还在博物馆躺着呢。这一枚是从一个做生意的朋友手里新收的,关系好,38万入手的。”